刘繁只是直觉的停顿了一下,脸上便照旧掛了美丽的笑容上前说道:“二哥哥,你还记得你最爱喝的沁鸡蛋么?今日我娘做给我喝,我就记起你了,当年你说过,最想喝的就是沁鸡蛋!”
沁鸡蛋就是用热水倒在生鸡蛋里搅开,再加点香油或者白,乡下孩子若是生病了,父母都会这样做给孩子喝,但是刘大柱与刘二柱却从来没有这个待遇。
有一次刘繁病了,刘王氏给刘繁沁了鸡蛋,刘二柱忍不住偷喝了一口,被刘王氏瞧出来了,被刘王氏打个半死。
从那之后,刘二柱再也没有喝过沁鸡蛋。
刘二柱望著那大白瓷碗里的鸡蛋,犹豫了一下,突然端起来喝了个精光。
刘繁咯咯的笑著,那笑声传进了宅子里。
刘孙氏正在刷碗,听见这笑声忍不住担心的望了望安易的屋里。
安易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反正毫无反应。
“二哥,你要上山去?这会儿有酸枣吧?记得给我带一把酸枣!”刘繁又说道。
刘二柱抹了抹嘴点了点头,背著竹筐上了山。
刘繁望著刘家宅子,嘴边噙著冰冷的笑,温柔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仿佛黑暗里凝聚的刀锋,带著一种深深的目的性。
刘繁冷冷的勾唇,转身回了家。
刘孙氏担心的进了屋,就见安易还在练字,忍不住上前说道:“方才刘繁来了!”
安易点了点头,“我看见了!”
“老二……”刘孙氏有些担心。
“以前都是大哥替他挡了,如今也让他承受一下大哥的苦!”安易低声说道。
刘孙氏嘆口气:“我欠两个孩子的太多了!”
安易握住刘孙氏的手:“咱们一家人如今多幸福啊,会没事的,会过去的!”
刘孙氏低声说道:“我总觉著这刘繁有些古怪!”
的確是古怪!安易皱眉,只是还不到时候。
刘二柱上了山,特地爬到山坡上,摘了一大把红色的酸枣。
酸枣红了之后又甜又酸最是好吃,可是也最难摘,因为枣树上有一种虫子蜇人最是厉害,刘大柱小的时候,有一次摘酸枣,一不小心趴在地上,手脖子按上了那种虫子,结果就全身发麻,差点晕厥过去。
刘二柱看著手里的酸枣,总觉著腿上不对劲,一低头,那虫子趴在他腿上,他一跺脚,那虫子身上的毛毛飞溅了起来,他的腿上立刻起来一片的疙瘩,鼓起来,里面带著水泡。
刘二柱嚇得將手里的酸枣一下子丟在了地上,拔腿就向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喊,引得山下村里的人都忍不住望过去。
刘孙氏这会儿正准备去河边打点猪草,就见顾氏急匆匆的进了门。
“大嫂,快去瞧瞧,二柱子让霸折毛子蛰著了,那腿上一片呢!”顾氏喊道,“这会儿在河边洗呢,这东西洗可不管用!”
刘孙氏一怔,这刘二柱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让霸折毛子蛰著?那毛子在树上,你不去招惹,它是不会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