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家里还有孩子?”
“对啊,今天没吃早饭,加上我的份大概能够吧,小孩子长身体,以后能工作,我不要紧的。”
老妇人似乎明白眼前贵人是因为方才她饭食被人抢走而过来。
白罪点点头,走进屋,幽暗,恶臭,缸里没有米,跑着老鼠,两个小孩子在想法子捉老鼠。
灵魂的碎片慢慢显现。
笼子里,和之前被困的地方不同,这个笼子大一些能站立,此外再无区别。
看守是之前来买他的人的保镖,坐在房间外和别的看守聊天,看上去是一个房间一个笼子。
显然他之前赚的赌资并没有他的份,肥头大耳的老板贪心和肚子一样大。
他只是待在这里等待下一次战斗,可能会换个花样,但是赢了的结果不会变,输了才会结束这样痛苦的循环。
不知道是为了不让角斗士有战斗力还是因为他杀了之前壮汉而刻意给的惩罚,一天只有一顿饭。
有时候看守会帮他吃掉,这样就会饿上一天。
铁栏杆的味道不好吃,他尝过了,有股腥味,和血一样。
自己血不解渴,而且太过浓稠,咽不下去,如果看守能多给一些水喝就好了,听偶尔见到的其他笼子的人说,缺水会带来各种麻烦。
张开沙哑的嘴提出了请求,看守轻蔑看了一眼,中指和拇指搓一搓,似乎在示意什么。
他低下头,他什么都不懂,也许下次见到其他角斗士能问问。
不过肚子真的好饿,脑海里浮现出村里的猪,什么泔水杂食都吃,他曾经不懂,现在懂了,他也想吃,只要有能填肚子的。
空落落的房间什么都没有,白炽灯和笼子,还有一个椅子,偶尔可能有人来看望他,用挑货物的眼神。
偶然的机会他看到守卫的饭上有一只老鼠爬过,吸引他的是一块地面的腐肉,不过椅子上的盒饭却遭了殃。
不出意外看守回来看见被老鼠吃完的盒饭和一旁傻笑的他怒发冲冠,痛揍了他一顿,不过他还是在笑。
等看守走后,他掐下自己一小块肉,饿得麻木了,这点痛反而能接受,然后慢慢等待。
外面响起淅沥沥的雨声,不过吱吱的响声和月光一同如约而至,一直湿淋淋的老鼠跑了进来,身上带着淤泥。
抓老鼠有些麻烦,过了内心的反感期后就变得简单了。
淤泥大致用衣服擦擦,虽然这身衣服不见得比淤泥干净多少。
害怕它叫唤,却捏不死,第一口有些恶心。
生肉也恶心,火焰与熟食真是宝贵的发明。
皮毛不消化,不过现在才想到已经晚了。
或许明天会拉肚子,甚至就此食物中毒而解脱,不过无所谓了。
至少吃了东西,之后的胜率能高一点点,也不至于上场前死掉,下赌注的老板会生气的。
回到现实里,白罪忽然想要干呕,不过她忍住了,一旁惊呆的两个小朋友也不敢再去抓老鼠。
白罪挤出笑容,右手飞快下去抓起黑老鼠的尾巴,递给两个孩子:“要去掉内脏煮熟哦,否则会生病的,很痛苦,很痛苦。”
这番话很是贴切,仿佛自己体会过,主教和骑士们投来惊讶的目光,小孩子感谢地连连称是,白罪转身走了出去。
“我记得尤尼丝来和我说过王都赈粮的事情,说王宫当了刽子手,粮食没有人敢领,我把发放粮食任务交给了你们,食物呢。”
一旁的红衣主教擦着额头冷汗顾左右而言他。
白罪向教廷走去,一边道:“交给异端审判所,问出粮食下落,教他赎罪。”
惊悚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