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里,全都是他的轮廓模样……
她勾唇轻笑著,一字一顿道:“萧廷宴,你闭一下眼睛好吗?”
萧廷宴一愣,没听懂她话的意思。
云鸞抬手,手掌覆盖在他双眼上。
萧廷宴被动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就感受到云鸞的气息,一点点的钻入他的鼻翼。
她离他越来越近。
近到,她的呼吸都喷洒在了他的唇上……
唇上的绒毛被呼吸撩拨著,他莫名觉得心痒。
他还没反应过来,云鸞是要干什么。
下一刻,那柔软的唇就贴在了他的唇上。
萧廷宴的脑袋一片空白,所有人的感知剎那间魂飞魄散……阿鸞居然主动吻了他。
而且这个吻,还在渐渐地加深。
他被动地尝到了,属於她甜美的滋味。
她的动作很笨拙,舌尖钻进来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正在她迟疑间,萧廷宴再也忍不住,他紧紧地搂住云鸞的腰肢,由被动为主动,继续了这个深吻。
这个吻,温柔又绵长,几乎吸取了云鸞所有的气力。
她软弱无骨的,靠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喘著粗气,想要让自己的情绪平復下来。
可是,无法平復。
心口那里,整个心臟就像要蹦出来一样。那种感觉刺激又让人上癮……她不禁有些恍惚。
这才是幸福吧?
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心意相通地做著亲密的事情,才能达到这种极其的幸福与快乐吧。
她上辈子,好像从未感受过这种幸福滋味。
萧廷宴紧紧地抱著云鸞,他的手掌轻轻地抚摸著她柔软的髮丝。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所有人的心绪,都被刚刚那一吻带走。
他这会儿,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再没其他多余的情绪。
他有些不確定的,斟酌半晌,方才低声问:“阿鸞,你这是愿意接受我了吗?”
云鸞闻言,仰头看向他的俊顏。
她沉著一张脸,朝著他摇头:“不是……”
萧廷宴一怔,他不禁又紧张忐忑起来。
“我……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云鸞看著他紧张的模样,她不忍再逗他,不由得噗嗤一笑。
“傻瓜,我是逗你的。”
“我刚刚都主动吻了你,你说,这不算接受你了,还能是什么?”
萧廷宴轻轻的舒了口气,原本紧蹙的眉头,不由得舒展看来。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萧廷宴这才想起正事。
他嘴角扬起的笑意,不由得敛下。
他额头抵在云鸞的额头上,低声说了句。
“我要去一趟寧远寺……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
云鸞倒不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在查先皇与他母妃死亡的事情。她眼底满是疑惑:“你去寧远寺干什么?那不是当今太后,居住的地方吗?”
“你今晚遭遇这场截杀,是不是和你要去寧远寺有关?”
萧廷宴不置可否的点头,他对云鸞倒是没有任何隱瞒,当即便將他查到的那些事情,全都告知了云鸞。
包括,在这个寺庙里,那个黑衣人交给他的那封信。
云鸞眼底满是惊诧,她在满是震惊中,看完了那封信。
而后,她的眼睛泛红,一把紧紧的又抱住了萧廷宴。
“当今皇帝,实在是太可恶了。我没想到,他居然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才坐上了皇位。若不是他害了先皇与宸贵妃,说不定,这南储的皇位,就是你的……”
萧廷宴眼底掠过几分嗜血的暗芒:“我倒不在乎什么皇位不皇位,我在乎的,只是不能让我父皇与母妃惨死……”
“这些年我忍辱负重,一直在查找当年真相……我定要將当今皇帝的真面目,统统都公之於眾。像他这样卑鄙无耻的人,他不配成为南储的皇帝,更不配受到后世人,世世代代对他的敬仰。”
“我要將他偽装多年的面具,统统都给撕碎……要让他的罪行,他的丑陋,全都曝光在世人面前。”
云鸞心疼的握住了萧廷宴的手。
“你想做什么,儘管去做,我全都支持你。我陪你一起去寧远寺……”
谁知,萧廷宴却缓缓摇头:“我自己带人去就行,如今皇上已然和我撕破了脸皮,他不惜派出龙卫刺杀我。”
“现在最危险的就是將军府的人。你赶紧带人回去,先护住將军府的人……待我去了一趟寧远寺,一切真相大白后,我们就不需要再隱忍。我要在金鑾殿上,当著天下臣民的面,將他的罪行公之於眾……”
云鸞也想到了,现在確实是个关键时刻。
皇上都对萧廷宴起了杀心,这次没刺杀成功,他肯定还会继续刺杀萧廷宴。
以前都是在暗下波涛汹涌,如今所有人的事情,似乎都放在了明面上。
他们將军府与萧廷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保不齐,皇上为了对付萧廷宴,会对他们將军府下手。
云鸞没有再迟疑,衝著萧廷宴点头。
“你要小心……皇上现在一心想要置你於死地……你比任何人都危险。”
萧廷宴捏了捏她的手背:“別担心,本王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皇帝他……蹦躂不了多久了。”
他笑的一脸神秘。
云鸞看了,不由得挑眉:“你是不是在暗中筹谋了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再过个两日,你就会明白了。”萧廷宴不免卖了个关子。
云鸞听他如此的胸有成竹,倒也没那么提心弔胆。
她亲自送萧廷宴上马车,赶往寧远寺。以防万一,路神医也选择跟上。
路神医看著他们两个动作无比亲昵,彼此凝著对方的眼神,几乎缠绵的能拉丝……
他忍不住,抄著胳膊乐了。
施隶有些不明白的,诱惑问道:“路神医,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路神医笑的一脸神秘,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施隶去看不远处还是依依不捨,叮嘱彼此的两个人。
“你难道不觉得,王爷和县主他们两个颇有几分,小別胜新婚的感觉吗?我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哪里不同了……”
“以前都是王爷主动,王爷剃头挑子一头热,如今嘛。嘿嘿,县主她也主动对王爷热络起来了。这是好事,好事啊。”
他家王爷,终於苦尽甘来了。
云鸞终於看到了王爷的真心,终於要接纳他,和他假戏真做了。
路神医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啊。
岂知施隶傻不愣登的来了句:“我怎么瞧著……县主对王爷,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路神医衝著施隶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你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