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頊“不情不愿”走过去。
他请了一个礼:“亚母。”
“这是元洲木氏大族长,芸姬。”
英頊作揖一礼:“大族长。”
木芸芸拿他当晚辈,便也客气应了下来。
“不必拘礼,快坐。”
英嶸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英頊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坐在她身侧,按照礼数,端起酒盏先敬了一杯。
“大族长,请。”
“好,好,好。”
木芸芸一饮而尽,等放下杯盏,却没有和他客套的意思,反倒是和英嶸聊了起来。
这是没看上了。
那怎么行?
英嶸心里急得要死。
“頊儿近来一直帮族中料理生意往来,你正好在,想必有些许经验,也帮我提点一二才是。”
“提点?”木芸芸笑:“算不上提点,不过说到生意,我倒是想到一个来钱的路子。”
“什么?”
木芸芸道:“就说这锻造一事,少族长上次说,想每月定数多一些,这样人人有份,也不至於得罪那些氏族。”
说到这个,也是让英嶸头疼的地方。
“可不是,你不知道那些氏族有多难缠,就说那青云剑,人人疯抢,卖是卖出去了,可也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我上下打点,说尽好话,那就全完了。”
僧多粥少。
是有人买不错,可这些买的人各个非富即贵,谁都不能得罪。
卖给谁都不好。
这赚的东珠,还没英嶸搭进去的多。
不过这件事,英嶸没打算开口。
在她这样的身份,联络氏族,交好权势,要比赚这些东珠海幣要重要的多。
木芸芸点头。
“那不如就换一种方法,真正做到价高者得。”
“什么意思?”
英嶸眼皮一跳,稍微坐正了些。
木芸芸给她解释。
“拍卖竞价,价高者得,公平公正。”
“先把竞品宣扬出去,再邀请各氏族过来,当然,这邀请也有讲究。”
“也不是谁都能来的,身份,地位,权力,缺一不可。”
“对这些人要给足了面子,被邀请者,给个木牌一类,篆刻族徽,以此物件,可隨行过来鑑赏。”
“当然,这竞品也要品类繁多,每次要有镇品压轴之物,此物,就不要宣传了,把人好奇心勾起来,不怕人不过来。”
“还有,说到这品类,九洲四海氏族中天材地宝繁多,还可以和氏族合作,以此分帐,循环往復。”
聊到生意,木芸芸就不困了。
她把自己想法细细说了。
期间,英嶸越听眼睛越亮,早就不记得要撮合二人这件事了。
“好好好,这办法太好了。”
此举不仅不得罪人,还能笼络氏族,更重要的是,还把名声打了出去。
英嶸听完就坐不住了。
这件事不是小事,一定要儘早安排。
她只想这席面儘早结束,拉著木芸芸好好聊聊。
一旁,英頊也有点惊讶。
此举,步步精妙,要不是两人这关係,他都要拍手叫好了。
更何况,她和印象里完全不同。
他本以为,她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不过靠雌性的身份,契了几个有能力伴侣,这才有如今的地位。
不想,这番话下来,简直顛覆了他的认知。
她的仪態,她的涵养,比那些自幼出生氏族的女姬还要出色。
掌权重谋。
这番话,也绝不是区区小族能有的远见。
不过,他对自己这想法嗤之以鼻。
他嫌恶道:“九洲大陆,实力为尊,要有这功夫,不如多提升提升等阶。”
“頊儿,怎么说话的。”英嶸没想到他突然开口,脸一下子就黑了。
英頊就是气不过。
拉他过来,就喝了一杯酒,难道自己是个摆设不成?
“难道我说的不对?”
“这方法,真要得罪了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亚母难道不慎重考虑考虑?”
英嶸气的半死。
她八阶英招氏,一步登顶大境,还要多少实力?
这不是明白的指桑骂槐么。
一旁,白桑儿也气不过。
“笑话,要不是我们大族长为了发展氏族,单凭她的天资,早就登顶大境了。”
“就凭她?”英頊嗤笑:“小小雪鼬一族,能有什么天资?”
“頊儿!下去!”
英嶸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下人面子打人脸,她让他过来,可不是让他得罪人的。
木芸芸见她气个不轻,赶紧打了个圆场。
“我一阶雪鼬一族確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实力,他说的也没错。”
“大族长!”
白桑儿气的跺脚,她看向英頊。
“英頊大人即便不在元洲,想必也听闻两年前帝江氏布设囚龙大阵一事吧。”
“自是有所听闻,那又怎么了?”
白桑儿深吸一口气。
“当时,帝江氏设局陷害,意图把我们大族长困死阵中,那囚龙阵,可是北海大阵,入阵者,皆无生还可能。”
“可他们错算一点,我们大族长,身负五系灵脉,不仅破了阵法,还让帝江氏那些族老纷纷陪葬。”
“大人以为,我们大族长不过一阶雪鼬一族?”
“那敢问大人,以大人天资,三年之限,能否迈入六阶?”
白桑儿腰杆挺得笔直。
“我们大族长,出生归雨林,那又如何?”
“亲手成立氏族,发展农耕,编织,陶器,锻造。”
“这桩桩件件,又有哪一样是大人比得了的?”
字字珠璣!
白桑儿每开口一句,英頊的脸就白了一分。
他只感觉一道巴掌响亮的打在脸上。
囚龙阵。
他当然知道。
当年烛龙陨落,就是被困入此阵。
更別说五系灵脉......
九洲四海,有几人五系灵脉!
英嶸也没想到当年囚龙阵困住的人是木芸芸。
这件事,九州四海都有传闻。
“芸芸,你竟然是五系灵脉!”
难怪能生那么多崽!
这绝对是天资!
她关注点一下子变了。
本来是羡慕芸芸能生,没想到芸芸比她多几条灵脉。
这样说来,她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人天赋异稟,那是万万不能比的。
她只剩下崇拜了。
木芸芸被她看的有点尷尬。
她给英嶸斟了一杯酒。
“即使席宴,应当喝个高兴才是。”
“是,喝酒,喝酒。”
她给英頊使了个眼色。
英頊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根本不想在这里被羞辱。
他站起来,赌气的转身就走。
“英頊大人!”
身旁伺候的女婢赶紧追了上去。
英嶸心里慪著一口气:“这小子没规矩惯的,你不要笑话才好。”
“无妨。”木芸芸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枚丹药。”
“这是?”英嶸有些不解。
木芸芸对上她视线:“此药,神农氏所赠,为保血脉延续,全九洲,仅剩此一枚。”
英嶸心里一咯噔。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