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有何想法,儘管说来。”
李泽岳眼中一亮,道。
谭尘组织了一下语言,隨后道:“谢王爷考校。
末將以为,自北三寨至鄯阐,路途遥远,他们两万五千人,就算人人皆马,也需考虑輜重。
霜戎行军,不论何时,都会带著牛羊牲畜,速度自然会慢下来。
他们会害怕我等率军袭扰,更会害怕不知何时便会赶到的援军。
此时对他们来说,动,不如不动。
起码在北三寨中,有足够的粮食,有高大的寨墙,有充足的后勤资源,还有足足两万五千名大军可隨时出战。
而若是出寨,去往鄯阐,那他们便將自身陷於被动之中,无时无刻都要考虑追兵与遇袭的问题。
吃了败仗,却还要像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跑去离雪原家乡更远的东边,军心不稳,永远是大忌。
他们的选择看似很多,实则已陷入了战略被动状態,没有援兵的是他们,孤守城寨的也是他们,被南北夹击的更是他们。
末將以为,那主帅西匍是个持重之人,应当不会冒险。
除非现在他们不计輜重迅速向雪原撤离,若不然,在北三寨殊死一搏,確实是较为稳妥的选择。
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万五千的骑兵,就算骑的是矮小的月轮马,可力量真的不弱,霜戎人心中,或许还存在著与我等野战,一较高下的心思。”
“你是说……展开决战?”
李泽岳问道。
谭尘点点头:“霜戎人也清楚,十万大山山路难行,我军不可能来多少骑兵,援军的数量也不会太多。
只要他们不想放弃月轮这片土地,乖乖返回雪原,就只能选择与我们大战一场。
居寨而守也好,出寨野战也罢,北三寨互为犄角,確实有可战之力。
不到最后一刻,他们应当是不会考虑撤退的问题的。”
李泽岳静静思虑片刻,环顾四周,点了点头:“羽林所言有理。”
谭尘向李泽岳抱拳一礼,隨后再度站回其身后。
“既然如此,且放出哨骑盯著北三寨吧,日夜观察其动作,一有情况,立刻回寨报告。”
李泽岳看了郭卓一眼,沉吟片刻道:
“不知可否……劳烦两位师伯,你们熟悉道路,可否回到山中,將此地的局势告知大军,让他们先行做好准备?”
“可以。”
郭卓点点头,看向参卢,道:
“我们谁去?”
参卢看了看大师兄的眼色,又瞄了眼沐素与李泽岳,无奈地嘆了口气,道:
“我去吧。”
李泽岳好似有些迟疑:“二师伯境界有些不足……恐遇危险。”
“无妨,绕绕路,不从北三寨走便是。”
参卢回答道。
李泽岳见没办法把郭卓再支出去,只好頷首同意,看向祁万化,道:
“劳烦前辈陪我师伯跑一趟吧。”
祁万化呵呵笑了声,点头应下了。
李泽岳拍了拍手:“如此,且先就这么安排。
至於今天晚上,从霜戎军寨里缴获的牛羊粮食也都运回来了,暂时不用再担心饿肚子的问题,先让寨子里的大家敞开吃上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