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謐见到那边朱亮稳定住了阵型,还意外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也是鬆了一口气。
如果让这支骑兵衝进来搅局,战船登岸的计划可能会遭到巨大挫败,尤其是混杂了不少新兵的情况下,若是直接面对骑兵,很多人若害怕逃跑,这今天的进攻计划便是彻底败了。
好在王謐提前料想过这种情况,给身为侧翼的朱亮配备个专门对付战马的勾镰枪,燕国骑兵没有见过这种战法,出其不意之下,遭受了重大损失。
骑兵冲阵,最害怕的就是前面战马摔倒,然后產生连锁反应,如此高速的情况落马,即使有盔甲防护,运气好四肢没有骨折,內臟也会受到猛烈衝击,暂时失去战力。
这些燕国骑兵,都是在北地杀过人的老兵,如今却极为憋屈地死在一群新兵手里,可谓说是极为倒霉了。
朱亮带著人,將地上还在挣扎的燕国骑兵一一砍死。
跟在他后面的,有个拿著长枪的新兵,正颤抖著双手,將长枪刺入一名燕国骑兵的脖子。
长枪拔出,这鲜血从脖颈伤口喷涌出来,在地上四溅,那新手肠胃一阵翻涌,但不知为何,眼中却是闪动著兴奋,他几步奔出,长枪刺入地上另外一名骑兵面门。
看著对方的鼻子都被长枪刺成了血洞,他忍不住大笑起来,然而笑声未落,一支流矢正他的脖子。
他一头翻倒在地,牙齿咯咯作响,伸手去摸脖子,结果手刚抬起来,便垂了下去,就此毙命。
朱亮看到工场上方还有不少箭手,赵通已经带人冲了进去,不禁喝道:“小心流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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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箭手下来跟上,准备近战!”
隨著一艘艘战船靠岸,王謐手下的步军纷纷下船,在弓手的掩护下,不断有步军冲入工场,和负隅顽抗的燕军展开了惨烈的廝杀。
燕国的弓手见敌人越来越近,只得拔出长刀准备近战,他们都是最为精锐的兵土,面对任何敌人,都不会胆怯后退。
王謐看到对方反应,知道这是一场恶战,此战过后,自已这边损失必然不小。
但如果今天这一关都过不去,一切都无从谈起。
他望向后方,那边是老白按计划將岛上守军引出一部分,然后包围歼灭的地方。
为此王謐给老白配了五百人,不知那边怎么样了,是自己这边先结束,还是他先赶回来?
此时南边十几里的海面上,同样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廝杀。
拓跋胜载著二百兵士的两艘战船,遭到了五六艘战船的围攻。
渔船上的老白,此刻已经换了一副盔甲,让几艘船上的弓手全部登上甲板,和敌方对射。
他的渔船漏水自然是装的,都是提前在舱里装了海水,又用压舱石將水线压得很低,做出一副快沉的样子,这才骗过了拓跋胜。
老白用渔船將对方引入了埋伏圈,这边早有五艘战船等著,看著燕国战船过来,当即加速包围將其包围。
王謐给老白这边足足配备了两百弓箭手,本想著速战速决,没想到老白引出来的,却是岛上最大那条鱼。
拓跋胜带领的,是他亲自训练的精兵,比慕容永那些兵还要强上一些,他见对方船只,当即明百中计,立刻让人引弓对射。
他带的两百人都能射箭近战,和老白这边两百弓箭手对射,不仅不落下风,还开始放过来压制了老白这边。
老白看了,心中暗骂,当即发令,让几艘船靠近接战。
但拓跋胜也不傻,他哪还不知道出事了,也不恋战,当即命令船只避让转向,儘快返回岛上。
老白眼看对方和自己保持距离对射,竟然玩起了骑兵这一套,只得硬著头皮,再度发出信號。
听到號令,这边两艘船骤然急速,猛地撞向拓跋胜所在的船只。
拓跋胜船上的水手舵手明显不如老白这边熟练,不多时就被追上,两艘船一左一右,將拓跋胜的船狠狠夹住。
轰的一声巨响,三船同时止住,拓跋胜跟跪几步,站定身子,抽出了腰刀,狞笑道:
“真以为能吃下我?”
“准备接战,咱们让他们看看咱们大燕雄兵的厉害!”
他手下的兵士轰然应声,齐齐抽出长刀,烈日之下,闪现出密密麻麻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