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怕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了,只能祈祷郎君吉人自有大相了。”
映葵咬著嘴唇道:“你难道不甘心吗?”
“跟著郎君来了这么长时间,咱们除了日常起居,一点忙都帮不上,相反那赵氏女郎.:::
君舞沉默好了一会,“以色侍人,是我等分內之事,但是只会以色侍人,断不长久。”
“要是真不甘心,咱们可以想想,到底能帮上郎君什么。”
军营里面忙忙碌碌,兵士们正在將军器粮草搬入船舱,其中有些身强力壮,明显看上去就比其他人厉害的,正將隨身大弓的弓弦卸下,仔细包好,以免透水。
这是数千人中,选出臂力眼力最为强悍者,组成的五百弓箭手,平均六七人中选出一个,可见比例之低。
无论在哪个时代,弓手都是步军之中最为精锐的兵种,只有这样,才能拉动劲弓,在最远的距离射中敌人。
而统领这支弓箭手队伍的,赫然是老白和朱亮。
无他,在王謐手下所有人中,经过重重比试选拔,箭术最好的,便是这两人了。
老白战阵经验丰富,年轻时候在战场上杀敌积累的,而朱亮则纯粹是家里条件优越,自小习武的基本功了。
要说刀枪比拼,流民还能和士族出身的武將一较短长,弓箭这种从小打基础的东西,则需要大量投入。
甚至王謐的箭术,在五百弓箭手中都也排得上號,毕竟王謐是实打实在丁角村练过几年的。
屋子里面,王謐面前铺了一张地图,正对著几名属下说著什么,其中除了老白朱亮,还有阿良孙五,甚至还有钱二。
钱二作为来自符秦的探子,这次肩负的角色,却是王謐的军师,主导著整个计划的进军路线。
对此深知其底细的老白朱亮也劝过王謐,说此举太过冒险,要是对方是燕国奸细怎么办?
尤其是朱亮,他后来才得知,钱二的身份根本不是真的,而自己想要探听的情报,都是钱二故意吐露给自己的!
这让朱亮颇觉丟脸,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臥底颇成功,却不知道怎么在钱二眼里露出了破绽,幸好钱二的目的也是坑江盗,不然要是其是江盗一边的,那上次的行动,很可能便功败垂成了。
所以朱亮对此耿耿於怀,一直反对太过轻信钱二。
对此王謐对眾人说过,他用钱二,是因为对方確实有用,在钱二被关进建康刑狱的时候,王謐也托王查过底细,最后確定他来自关中,和燕国毫无关係,反而是有仇的。
所以王謐才敢开展行动,毕竟钱二角色无可替代,就像眾人现在討论的海州岛地形一样。
这个时代黄河尚未夺淮入海,故此地不同於后世,其大概有方圆几十里的部分,是块孤立的海岛,和大陆相隔一条七八里宽的海峡。
后世经过上千年河流改道冲刷,这块海岛最终才和陆地相连,所以王謐现在並不熟悉地形,必须要依靠钱二等探子的情报。
而钱二的建议,是直接选择南面,正面衝击燕国的船场码头,而不是选择从海岛最远处的东面登陆。
对此钱二解释道:“即使从东面登陆,以我们全员步军的行动速度,也占不到丝毫优势,只会被燕国斥候发现。”
“以我对燕国的经验,其必然有一支骑军驻扎在岛上,要是我们步军遇上,在没有工事战车阻挡的情况下,是处於劣势的。”
“所以我们要扬长避短,以最快的速度攻打船场,逼著敌人为保护船场,只能將战场放在人群拥挤,骑兵无法发挥优势的码头上。”
“当然,敌人肯定会依託码头房屋防守,但我们的目的主要在於船场和停泊的船只,不需登陆也能在海上攻击实现目的,也符合儘量避免新兵直接和对方老兵硬拼的做法。”
眾人商议过后,一致认为钱二说得確实有道理,由此制定了突袭计划。
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码头,在燕国兵士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毁坏夺走对方船只,同时用弓箭压制赶来的敌人,伺机烧毁船场。
如果达成目的,也不恋战,就此退走,以免被燕国赶来的援军拖住。
因为一旦形成持久战,燕国那边背靠自己地盘,优势便比这边大得多,再打下去,王謐这边就有可能快速减员。
但若是能看到胜利的希望,王謐也会审时而动,儘可能歼灭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