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其背后竟然还带著两名婢女,这是一州参军带兵的模样吗?
想到这里,眾人不满的眼神里,又混入了些鄙夷不屑来。
王謐將在场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道这样也好,越看不起自己越好,等到时候查出些什么,看你们怎么办。
顾骏之前到任时,为了麻痹对方,並没有查府库的帐目,如今他看王謐使了眼色,便出声道:“奉参军之命,封查府库帐目,尔等无关人等,先各自归家,相干官员留下配合。”
在场有人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原先和和气气的顾骏竟然如此强硬,形势好像不太对啊?
不过也有人猜测,王謐不过是借著这个名头养兵敛財而已,毕竟是庾氏经营海陵多年的,街上隨便刮一刮,到处都是油水。
看这武冈侯年纪轻轻,还带著婢女,只怕好色贪財,也许能通过送礼贿赂交好於他?
王謐也不管眾人如何想,他官气十足地和顾骏上了马车,在土兵护送之下,向著官衙而去。
还有些有心人,偷偷留在码头观察,见王謐船上下来的士兵,似乎颇有些散漫,走路也不成样子,而且似乎无人约束,更是看低了王一层。
后面船上,更有男女老幼相携下来,这些人偷偷打听,得知竟然是兵士家属,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带著家眷练兵?
这士兵要有家人,更会贪生怕死,还怎么上阵打仗?
这武冈侯纯粹是拿这个当藉口,来海陵刮地皮来了吧?
顾骏引著王謐一路到了官衙,那边库房的顾骏私兵早得了吩咐,把守在官衙中的帐目库房四周,等待眾人过来。
顾骏看后面马车上,下来的是赵通老白等人,这是他先前见过的,倒也不意外,但是赵通旁边还站著个清丽女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王謐扭头对赵通和赵氏女郎道:“你们协助先生查帐。”
顾骏心道自己这边已经安排了人手,但王謐此说,必然有其理由,便引著眾人进去。
眾人一门进门,就见偌大的府库,到处都是柜子桌案,上面高高堆起了如小山般的竹简,而纸张册子,只占了很少一部分。
东普这个时期,是竹简全面转向纸书的阶段,但纸书保存工艺还未完善,极容易损坏,所以目前其中大部分官方文档,还是用竹简所做。
顾骏派来的十几名下属也跟了进来,王謐出声道:“辛苦大家了,还请重点检查其中矛盾之处,发现问题要一一记录,以为比对。”
眾人听了,连忙出声听命,王謐翻看了几册,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也帮不上,便带著顾骏出来,这时候有人过来,言说有些士族豪强在城內摆酒,宴请王謐。
王謐听了,对顾骏笑道:“这些人倒还有些心思,派人和他们说,我要先巡查军营,过些日子,会在军营设宴,欢迎各家过来。”
在酒楼等待的士族豪强听了传信后,不禁面面相,军营里面摆酒?
看来这位参军,是真的不知兵啊,这样的做法,如何能让將领军士心服?
他们只能先回家,各自怀著喘不安心情等待,很快两天便过去,期间他们打探消息,说王謐已经开始徵用了城內城外,没有爭议的閒地,以为军营和兵土及家属们的安身之所。
另外还有消息说,王謐还派人去丈量调查荒地了,至於那些边界模糊糊,在帐册上一时难以查明的田地宅所,倒是还一时没有消息。
一眾豪强心道庾氏几位官员虽然走的仓促,但之前离开时,应该是很多证据都销毁了,帐目虽然可能有问题,但好多都是总数,哪是那么容易看出来的?
不过隨著王謐用军令调动府库资源,城內城外的军营居所也慢慢建了起来,练兵也开始提上了日程。
这些兵士现在的战力,离上阵打仗尚还差著不少,且因暂时没有安排头领,所以显得颇为散乱,不过很快王謐发布到了一道命令,在土兵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所有统领百人的职位,以公开选拔的形式进行,所有人都可以参与,且选拔標准公开。
接下来一个月內的练兵考核,便是评分標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