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召回庾希和恢王謐,同时將相关涉案军船证物押回到建康,交建康令诸葛彻查此事,
王述王彪之谢安参与,都王动因为涉事其中,为免非议,暂不介入调查,等候事情水落石出。
而徐充二州的军事,则暂时没有合適人选,以上种种,等司马昱进宫面见皇帝司马弈,將商议的事情面呈,让其定夺为佳。
眾人皆出声没有异议,司马昱面现疲倦之色,“诸位且先回去,京口离建康太近,发生任何事情,都可能导致朝中动盪,还要赖诸君同心合力了。”
诸位大臣听了,皆是躬身领命,各自离去,谢安走在后面,望著郗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郗情一直没有回头,就这么坐车离去了。
司马昱则是坐车赶往皇宫,结果却让大出他所料,他在宫门外站大半个时辰,內侍才匆匆走了出来,说司马奕身体不適,无法见人,让司马昱明日一早再来。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昱气得狠狠一脚,还有什么事情更急的,新帝登基才大半年,尚未建立威望,却如此懒政,还说要和桓温对抗,岂不是笑话?
但他也不知司马奕到底是不是真的身体不適,只得先回去歇息,只能等明日一早入宫了。
次日一早,司马昱才见到了司马奕,將此事报呈,听完之后,司马奕也极为震动,当即同意司马昱提议,召回庾希等一千人等。
至於谁来暂时接替庾希,司马奕倒是满不在乎,出声道:“这些年来,徐充已经成了鸡肋,靡耗军费,却是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即使丟了徐充,又能怎样,燕国还能打过长江不成?”
“且让庾希先回来,两州事务,交给其他人便可。”
司马昱听了,虽然无奈,但也不得不承认司马奕起码有句话是有道理,便是少了庾希,两州照样,因为谁都知道庾希这个刺史只是掛名混日子的,真正做事的,还是下面的人。
王謐和郗恢坐著快船,押解江盗回到京口后,休息了两日,朝廷的詔令便到了。
两人听完詔令內容,暗道果然如王謐所料,朝廷终於是被迫下决心彻查此案了。
庾希人赃並获,已经无法抵赖,要是彻查这些年所有帐目,不仅庾希难逃重罪,只怕庾氏也会受到极大牵连。
两人当即收拾打点,准备动身返回建康临走之前,王謐分別见了自己两个手下,赵通朱亮。
他对赵通道:“赵氏的忠心,我已经看到了,建康事了,我必然在京口为赵氏谋份军职。”
赵通大喜,连忙拜谢,王謐出声道:“仲明是亲自任职,还是推举族中子弟?”
赵通毫不犹豫道:“还是末下亲领吧,他们行事尚且稚嫩,怕对不起君侯所託。”
王謐出声道:“但將来很可能你要去徐州,赵家怎么办?”
赵通道:“相比君侯,族中都是小事,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可能终生就这么一次,赵氏绝对不会让君侯失望。”
王謐点了点头,“你既然下了决心,我也会回报於你。”
“你先回丁角村安排族內事务,等我消息。”
赵通应了,就要退下,王謐想了想,道:“代我向女郎问好。”
赵通动作一顿,便即领命退下。
王謐文叫来朱亮,说道:“你这次做得很好。”
“我会儘快帮你脱罪,在此之前,你先跟著周平在京口,学习领兵练兵之道,记得要和郗氏將领搞好关係,这是將来我们的倚仗。”
朱亮心中一松,连忙答应退下,王謐才转过身来,对老白阿良道:“说到底,我的人还是太少了。”
“你们两个,暂且留在这里,提前帮我挑选流民兵土,可以让周平帮忙。”
两人应了,老白出声道:“那今后郎君身边,谁来保护?”
王謐笑道:“那就要看老白你招揽训练的成效了。”
“我不能再將你拴在身边了,不然再过几年,你即使想打仗,也有心无力了。”
老白哈哈大笑起来,“郎君放心,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还能再打三十年呢。”
王謐也笑了起来,他转向阿良,“你不可能做一辈子舵手,跟著老白学些东西,至於你阿母,
我会让人送到丁角村照顾,离著京口也近些。”
阿良连忙拜谢,跟著老白出去,王謐见身边空空如也,颇不適应,心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便是如此吧。
不过有时候,分別是为了更好的相逢,相信不久的將来,朝局必然会因此案而发生重大变化,
將来自己再度返回京口时,应该不再是白身,而是有著可以真正介入二州军务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