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心里默念,只是对方给自己印象深刻而已,绝对不是其他原因...
突然她愜住了,王謐为什么要用枪在墙上练字?
错综复杂的念头在她脑子里面飞速排列组合,不出半刻,一个极为荒谬的想法在她脑內成形。
不会吧?
同一时间,王謐正端坐在重楼顶层,和赶过来的翠影有说有笑地说著话。
他一边练字,一边说道:“怎么今天还是你传信?”
“我记得三天没看到映葵,她身体不舒服?”
翠影摇了摇头,轻声道:“她身体倒是没事,就是有些想不开。”
王謐大奇,“她怎么了?”
“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翠影轻声道:“这倒没有,只是她不怎么,觉得郎君是討厌她,所以不去铺子了,连带其他人都受了连累。”
王謐惊讶道:“她怎么会这么想?”
翠影犹豫了下,说道:“別看映葵平日大大咧咧,其实她的心很小。”
“她那些很容易得罪人的话,都不是故意的,多是不经思索脱口而出,很多时候,她事后也是颇为自责,常说给郎君添了麻烦。”
“这几日郎君没有去铺子,她有天晚上就哭了起来,说因为自己口无遮拦,才让郎君厌恶了。”
王謐听了,瞎了一声,说道:“她怎么会这么想!”
“我这几日,因为要为清谈会准备,所以有些紧要事情要处理,一心不能二用,也没有心思对弈,所以才没有过去,倒是让她想多了。”
“而且当初你们不愿意住进来,我还以为铺子里面规矩少,过得比较自在的缘故。
“合著搞了半天,是你们觉得会给我添麻烦?”
翠影黯然道:“其实我和映葵都明白,张氏在江东地位確实不低,平日心直口快,也不会有人计较。”
“加上我们跟著女郎的时候,她对我们很是宽容,也甚少见外客,我们自然也没意识到这点。”
“但直到跟著公子来了建康,每日间不同的人物来来往往,有时某个衣著普通的宾客,家族背景都比张氏高,渐渐映葵和我,也明白了先前做的事情,多有不妥之处。”
“我心比较大,很快就忘了,但映葵却是老记在心里,所以才老是想不开。”
王謐放下笔,嘆道:“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她是那么想的。”
“我总觉得开些玩笑,倒也无伤大雅,所以一直没有在乎。”
“若真有我觉得不妥的地方,我事后会和你们说,但我確实觉得,她还没有越过那条线,所以没有必要提醒她。”
“包括她对谢道粲说的那些话,其实是替我出气说的,我又怎么会怪她?”
翠影轻声道:“要是郎君亲口对她说,她一定会很高兴。”
王謐嘆道:“也是我最近有些忙不过来,疏忽了你们的想法。”
翠影忙道:“我等心里知道,是郎君有大事要做,我等都不敢给公子添麻烦。”
王謐出声道:“你回去和她说说,说不明白,我过去找她,或者她来找我,都是一样的。”
“不管你信不信,虽然你们和我是主僕关係,但我心里还是把你们当做家人的。”
翠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郎君的话,奴一定会回去告诉映葵,她一定会相信的。”
王謐笑道:“你呢?”
翠影见王謐盯著自己,红著脸道:“奴也一样。”
两人对视,突然间气氛暖昧起来,翠影听青柳等人都在楼下做事,突然跪著往前爬了两步,凑近王謐,轻声道:“郎君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所以憋了好几日了?”
楼下,正在刺绣的青柳叫住正端茶上去的君舞,说道:“先放这里吧,郎君那边已经有茶了。
君舞一愜,疑惑道:“是我记错了?”
“我记得翠影上去后,还没有她的茶啊。”
青柳住笑,“你確实记错了,而且翠影和郎君那么熟,可以喝他的茶。”
君舞歪了歪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张大了嘴,“啊?”
青柳小声笑了起来,“君舞啊,今晚要不你来值夜?”
君舞嘻嘻笑了起来,“要不一起值?”
青柳嘧了一口,“这都谁教你的,小不正经。”
君舞压低声音,“桃思霜,可是很懂呢。”
“你知不知道,据说书房里面,有个柜子..
两女悄悄说了半天话,却听脚步声响,翠影嘴里漱著茶水走了下来。
两女见了,更是大声笑了起来。
笑声传到楼上,王謐心道这肯定是在编排自己了,等忙过这一阵,有空便一起叫到屋里,和她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