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传就传吧,士族风气开放,男女见面的多了,还能怎么样,自己总不能一个个堵嘴去吧?
其实以王謐现在的身份,配张彤云是绰绰有余了,但想到对方还牵扯到桓氏女郎,张彤云对比之下毫无优势,张玄之心內哀嘆,放下心態,准备摆烂装死了。
王謐坐著车子回去时,到了清溪巷停下,他进了铺子,却是看到阿良和老白正在对练。
阿良身体素质很好,不然也不会被选为舵手,他见王謐来了,连忙上来拜见,然后回头对屋里喊了声。
不多时,屋內就出来了个五六十岁的老嫗,其脸色黑,身体有些微微僂,粗手大脚,但精神颇佳,上来就要给王謐即头。
这是阿良的母亲徐氏,前些日子王謐托赵氏找了艘船,將其从张氏领地取来,暂时安置到小院里。
王謐抬手阻止,出声道:“阿住得可还习惯?”
徐氏连忙道:“习惯,习惯,犬子得侯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阿良在旁边懦几句,满脸感激之色。
王謐和徐氏说了几句话,便让其先进去歇息,阿良出声道:“小人已无牵掛,郎君若有差遣,小人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王謐笑道:“真的?”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真有些危险。”
阿良神情一肃,“郎君儘管说。”
王謐对老白道:“地方都查到了吧?”
老白说了个地址,说道:“我和阿良都去过,是亲眼看到的,应没有问题。”
王謐点头道:“好,这次我带阿良去。”
老白出声道:“他可是身有武艺,又因郎君落到那般境地,要是他怀恨在心报復,郎君未必拦得住。”
王謐笑道:“正好看他的反应,你要是去了,他怕是没胆子出手。”
他对阿良道:“跟我走。”
两人出了门,王謐进了马车,阿良站在车子后面的车辕上,车夫纵马,望著城外方向而去。
走了七八里路距离,眼看快到內城边上,找到一处街道上,车子停了下来。
这边的人衣服穿著,虽然也算是乾净,但和乌衣巷清溪巷完全不能比,里面的行人住户,多是布衣葛衣,皆是些平民百姓。
阿良出声,引著车子在一处屋子前停下,这边屋子没有院子,屋门就对著街道,显得颇为简陋。
王謐使个眼色,阿良便上去敲门,屋里传来虚弱而又惊喜的声音,“是不是送米来了?”
破败的木门打开,里面的的人满脸期待,气力不支地站在门后,脸上几处青肿还未消去。
他看到阿良后,眨巴了眼晴,回忆了好一会,才认了出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良侧开身子,出声道:“君侯要见你。”
王謐正从车上下来,阿良这一让,门里的人便显出了身形和脸面。
正是朱亮。
王謐上上下下打量对方,见其穿的是套破旧布衣,面有菜色,脸上几块青肿有新有旧,怕不是被人打的。
朱亮向著马车看了过来,当认清王謐面孔时,脸色大变,身体颤抖起来。
他自然记得王謐,这是害得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的起因。
当然朱亮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主动挑事引起的,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再招惹王謐。
然而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他辨认著王謐的衣服饰物,根据阿良方才话语,联繫自己之前听到的传闻,这数月前在船上,自己看不起的少年,如今怕是已承袭爵位,成为自己无法企及的存在了。
眼下对方找上门来,绝对是想报復自己,而朱亮现在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了。
因为他已经被贬为庶人了。
小院命案一事,牵连甚广,尤其同时惹到了皇家和桓氏,根本不是朱亮,甚至朱氏全族所能承受。
据说太后听闻此事,颇为生气,朱氏上下打点不少,才堪堪避过,但已经是名声彻底臭了。
至於朱亮,则是必须要被拿出来顶罪的,何况他本就是此事起因,於是被一擼到底,
贬为庶人,成为刑徒之身,若不是朝廷给朱氏留著分顏面,朱亮早被发配了。
於是经过朱氏全族商议,朱亮被赶出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