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胳膊失去力气,终於是抓不住采苓,落了下来,老白伸手接住,另外一只手却是向汉子面门抓来,如鹰爪抠向汉子眼睛。
那汉子见老白出手,知道遇上高手,跑不掉了,当即反手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老白见了,连忙后退两步,想要寻找兵器。
然而下一刻,那汉子却反手將已首刺入自己喉咙,当即倒地毙命。
这一下大出在场之人预料,连赶过来的王謐也愜住了。
他心中涌动著疑惑,朱亮若因张彤云的事情怀恨在心,查到自己住处,想要报復,看上去倒是合理,但为什么要抢采苓?
不管了,今日抓到对方当场行凶,先打了再说!
想到这里,他拿著半截木枪,往朱亮马车赶了过去。
那边朱亮正狼犯不堪地从马车里面爬了出来,眼见王謐举枪赶来,连忙喊道:“住.....,
王謐哪会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棒子打在朱亮脸上,將朱亮的脸都打歪了。
王謐抢著棒子,劈头盖脸將朱亮打得像猪头一样,此时另外一辆马车车门打开,王謐往里一看,惊讶道:“怎么是你?”
车里面的,却是张彤云。
今日她其实是想亲自过来送的,但脸皮薄,最后还是叫奴僕婢女送来,自己则是坐著车子犹犹豫豫,到了清溪巷口也没有下定决心和王謐见面,犹豫中兜兜转转,便到了后巷。
事发的时候,她正坐在车里,看著婢女转交的王謐回信。
里面只有一张麻纸,字並不多,但字体很好看,张彤云很喜欢。
信上多是问候的话语,言语恳切诚挚,最后还有一首诗。
彤霞染就绕寒家,云影徘徊日渐斜。不是中偏爱菊,此开尽更无。
张彤云一眼就看到前面两句是自己的名字,这让她很是惊讶,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告诉王謐自己的闺名,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亦或是猜出来的,或是其他方法得到的,比如道法?
难道他救活自己时候,用的真是道法?
不管怎么说,王謐在张彤云的眼里,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散发出一股奇特的魅力来。
而让张彤云更加喜欢的,是这首诗本身,前两句是自己名字,后两句则是意味雋永,似乎有著別样的意境,而这两句写给自己,显然是隱隱表明对自己的心意。
张彤云將麻纸放在胸前,感到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嘴角不由自主上翘,唇缝轻启,露出了一排极为好看洁白贝齿。
她正出神间,却听外面乱了起来,掀开车帘一看,正好见到王謐从后门冲了出来,阻止一辆逃跑的马车,却没有成功。
张彤云想也没想,当即让车夫纵马阻拦,那车夫是张玄之心腹,耳听张彤云下令,只得听命,
结果两车相撞,朱亮逃跑的打算也就此落空。
说来朱亮也是倒霉,他今日来此,自然没安什么好心,但最后发展成这样,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两辆马车相撞,他头撞在车门上,晕晕乎乎就要打开车门离开,却正好遇到了早就等著的王謐。
他本就摔得七荤八素,连方向都分不清了,自然无力抵抗,王謐几棒子下去,朱亮就被打成了猪头,躺在地上不断喘著粗气。
张彤云这边却是没什么事情,她打开车门,正好和王謐四目相对。
王謐一见便明白过来,心道这女郎脸皮真是薄,送礼都不敢和自己见面,也知道上次自己说话有些冒犯,便出声道:“见过女郎,小心这凶徒。”
张彤云仔细辨別,惊讶道:“这不是朱..:.:”她见王謐还想打,隨即醒悟过来,马上住口不言。
朱亮还想挣扎,却被王謐打在腿上,惨叫起来,那边张彤云却是趁机从车上搬出盆,小跑过来,將盆压在朱亮身上。
王謐奇道:“这是做什么?”
张彤云小声道:“压住他,他就不会跑了。”
她压低声音,“我车上还有几盆,正好出上次的气。”
王謐忍不住笑了出来,此时不了背后门里,桓秀抢了出来,怀里还抱著根极其粗大的门门。
她先前在院子里面找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趁手兵器,最后终於找到了后院院门的门门,眼见倒在地上的朱亮,顿时眼晴放出光来,当即高举门门直衝过来,喊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