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阵阵喧闹之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声介绍王宫种种,嘰嘰喳喳的孩童之声越来越近。
高宏远已知来人是谁,脸上闪过无奈,放下笔,大步迎了出去。
只见高父正领著七八个小豆丁说说笑笑地向御书房走来,沿途无人阻拦,宦官、宫女、侍卫尽数退避。
“爹—.—”
“远儿。”
“大哥!”
“越王殿下!”
高宏远视线落在一红衣女童身上,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惊悚”之感,视线好似粘在这女童身上,高父走到近前都拔不出来。
高父见状哈哈一笑,介绍道:“宏远你当叔叔了,这是綺儿和钦儿,你大哥的骨血,你们叔侄好生亲近亲近。”
高和綺好奇地打量各处,直至所有人都察觉到越王的异常,一双无法形容的眼晴望来,与越王的视线对接。
高宏远全身一震,气势陡升,某种韵律忽降,无边的重压都向高和綺而去。
高和綺的金眸一闪,一阵风忽地吹过,所有异样全部散去。
高宏远瞪瞪连退数步,太监张奇慌忙扶,却被一股奇大的力道带得后退,直抵到墙上才稳住身形。
“大王!”
“宏远你这是?”
“爹,我,我没事。”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內侍们纷纷簇拥著高宏远退入书房,叫来太医,一阵忙乱。
高父的眉头紧皱,也不顾有许多人在场,训道:“小小年纪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像什么话?
那茯苓百草汤有没有定时服用?”
高宏远双目紧闭,没有作答,高父眼神严厉地看向张奇等贴身內侍。
张奇等人嚇得赶紧跪下,“稟太上,那灵药大王每日都有服用,从未缺过一日。”
高父正要说话,突听高和綺说道:“有一孽龙附在他身上。”
高父闻言一证,回身看去,就见高和綺眸光带金,指著虚弱闭目的高宏远,“此人命不久矣,
祖父还是早做安排吧。”
书房落针可闻,跪在地上的越王宫之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这个口出妄言的红衣女童,若非高父在场,恐怕就有人要呼叫侍卫,將这大逆不道的女童拿下。
高父回过神来,“綺儿不要胡说,这是你二叔。”
高和綺嘻嘻一笑,“祖父说笑了,他连人都不是了,怎么会是我的二叔?”
高父彻底呆住,就听一声闷吼,震得耳朵喻喻作响,接著就有数道人影横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高宏远双目流著血泪,额头凸出,有两只小小的椅角钻出血肉皮肤,衣衫鼓胀,肌肉虱结膨胀,五官扭曲,张口咆哮道:“凤凰,是凤凰,来人擬旨,孤要封你为后!”
所有人都惊呆了。
殿內亮起阵法的光辉,四个角落各显出一道门户,宿卫王宫的修士衣冠不整地狂奔出来,见了场中情景愣了一愣。
“王、刘两位仙师,速速为孤擒下此女,今年的王气加倍,快!”高宏远闭目流著血泪,狂嘶喊道。
两位练气对视一眼,有点闹不清楚状况,不过场中除他们外並无其他修土,那红衣女童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笑嘻嘻的不见一点紧张。
“你们是什么人?”刘姓练气冷傲看向高父。
高父终於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了,略一拱手,道明来歷。
刘姓练气反应了一瞬才转过弯来,暗道:乖乖,原来是一家子,惹不起,惹不起。
面上涌现出和煦的笑意:“原来是您老人家,真是久闻不如一见,晚辈刘悼祈,出身清河刘氏,现居越王宫羽林卫都司一职。”再看红衣女童,更显热切、慈爱的模样,“—果真是謫仙转世,贵族真是好福运。”
高和綺笑嘻嘻地说:“你拍我马屁,我很开心,可爹娘听不见,你怕是白费力气了。”
刘悼祈一点都不尷尬,连道:哪里,哪里,仙子说笑了。
另一个王姓练气终是反应过来,弯腰陪笑的正要说话,就听一声怒吼。
高宏远推开座椅,跟跑前冲,直往高和綺抓去:“我的,凤凰是我的,得了凤凰我就是真龙!”状若疯魔,身形越发扭曲,“做得我的皇后,你我君临天下,逆天改命、在此一举!”
高父:“宏远!”
刘悼祈身形一晃过去,將高宏远敲晕,回身对高父说道:“老人家別急,殿下这是犯了癮症,
休息片刻就好。”
高父看著亲儿子面上的血泪,还有额头突出的两只椅角,惊道:“症?难道不是第一次?我怎么不知道?”
刘悼祈微笑不答,太监张奇忙滚出来跪下稟告:“稟太上,刘都司所言为真,殿下时有症,
太医诊断说,乃是王气加身,真龙显世之兆,只需调养,待殿下尽数吸纳王气,成就真龙之身,自可痊癒。”
“什么真龙,就是个四不像。”高和綺笑道,“祖父,这人活不过二十岁”
高父斥道:“休得胡言!”
高和綺见他不信,无所谓地道:“隨便吧——祖父,我玩儿去了。”走出去几步,回身过来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眾小,“你们去不去呀?”
眾小懂事的纷纷摇头,有些藏不住事的,不住拿眼神警向正被太医诊脉的二哥。
“祖父?”
高父正紧张高宏远呢,那里还有精力管他们,就隨意地挥了挥手,“玩去吧还请两位仙师多多看顾。”
刘、王两人对视一眼,含笑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