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海天深知此例不能开,他还是懂一点经济常识的,就沉声说道:“各堂口做一个计划报上来吧,原则只有一个,增发的善功必须依託相应的任务,哪怕是去摘个果子回来,也必须有计划、有名目,每一个善功都需落在实处—诸位以为如何?”
球重新踢回去,王嵐嵐大为不满,可这种场合她也不敢造次,只用眼神往裴昭明、石磊、童燕燕看去。
三个代表宗门筑基的人都没意见,她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打消趁机爭一爭的念头。
沉默良久。
阵法峰的王学道第一个开口,“阵法峰附议。”
接著:“灵植峰附议。”
“炼器峰附议。”
“符篆峰附议。”
“內门职守司附议。
“外门职守司附议。”
“训练营职守司附议。”
“交通司附议。”
“外遣司附议。”
“商贸司附议。”
......”.
数十个堂口一片附议之声,一些如灵產司』这样的冷衙门,往年並没有多少善功派发额度,
骤然被提升了如此多的权限,自是喜笑顏开。
一些掌事都已经想好了,这增发的任务条目可以加限定条件,就是只能本部门的修士才能接取如此就把肉烂在了锅里,绝不能便宜了外人』。
眼看解决了这件大事,廖海天暗鬆一口气,一敲身前钟罄,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各堂口需在三日之內把计划报上来·—齐师弟?”
右政院掌事微微躬身,“弟子在。”
“五日內解决这件事。”
“喏!”
莫离回身盘坐,面上看不出喜怒。
“第二个议题,李师叔筑就仙基,再居长老之位已不合时宜童师妹,寧秀峰有什么章程?”
童燕燕神色一凛,起身严肃地环视眾人,特別是那些曾经打压过西苑李氏的人。
討好、躲闪、畏惧..
“李师叔有言。”
此言一出,现场为之一肃,眾修纷纷端正,闭目的、神游天外的、不耐烦的、传音私聊的—
全都欠身为礼,说道:“吾等谨遵李师叔法旨。”
童燕燕嘴角一翘,威严地看著场中,等了十几息才说:“此后长老之设提至筑基,余者尽数落。宗门三十六峰,除职司院堂者,特许筑基长老开山授业、独立道统、以为永续,此制乃坐忘峰、天地峰、寧秀峰合议,晓諭尔等知之。”
“诺!”
眾修齐声应诺。
不少人表面严肃,实则得甚是辛苦。
某些人蹦了好几年,掀起那么大的声势,逼得庶务掌门都不敢回家了,最后如何?
任你百般谋划、千般算计,都抵不过筑基老祖轻飘飘的一句话。
齐程等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自家就是个笑话,现在不知多少人在看自家狼狐的模样,
越是如此,就越不能示弱。
道道探究的视线落在齐程这些人的脸上,落针可闻,气氛微妙之极。
老姓十族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涵养差的再也维持不住风轻云淡的模样,一个个脸色铁青地扫视场中。
童燕燕说完,好似打了个胜仗,一扫这几年的鬱气。
施施然地返身坐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其余人都矮了自己少许。
王嵐嵐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童燕燕的这番话等於否定了小室山开衙建制”的资格,这女修不管旁人如何,只盯著童燕燕,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她稍有回应就立即发难,给她个没脸。
可惜童燕燕不接茬,明明感觉到她的视线,却跟没什么感觉一样。
童燕燕深知已经过了口含天宪”的阶段,更不能造成寧秀峰与坐忘峰对立”的谈资。
无论从那个方面比较,她都不能与王嵐嵐比,送脸给对方打的蠢事,她才不愿意做。
再有就是被落长老之位的人。
刘涵、高晓燕等,都是面无表情,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李师叔深谋远虑,吾等拜服·—此后只有铸就仙基才能登长老之位,开山建府只能是筑基之权,宗门所余主峰在没有分封出去之前,暂归灵植峰统辖田师弟?”
“弟子在。”
“回去拿出个章程,上报左政院。”
“诺。”
“此乃宗门大计,待灵植峰报上计划,庶务峰左、右院要儘快形成草案,报与我知,待掌门师伯与两位长老首肯,就颁布下去,以为宗门制度。”
“诺。”
廖海天满意抚须,合议进行到现在还算顺利,他一个练气初期、资质弩钝之人,驾驭如此多修为、背景、身家远超自己的人,实在辛苦。
视线扫过老姓十族之人,眼神只是一个闪烁,就满是温和无害的笑意。
又是一声罄响。
“第三项,西康灵脉延伸,阵法峰、炼器峰综合意见,现有两个方向古师弟?”
古驰正跟人神念传音,说得入巷脸上还带著背后说人八卦的笑意。
许多人都看了过来,这练气中期的搬山道士”才啊”的一声醒悟过来,起身行致歉礼。
廖海天笑著摆手,只道:无妨,又提示一遍。
古驰这才开口,將西康灵脉发育壮大出现了新变化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