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散开,却没看到多少明华宗修士,只有一些低阶的胎息修士驾驭法器,四散逃亡。
这些小虾米没人在意,再说还有鬣狗一样守在外围的散修,失去大阵保护的灵山就好像脱掉衣服的美女,等著人去临幸。
很快,各处山峰就燃起火光,有人飞到高空厉声喝令,又有执法修士巡查各处,总算是把各处的混乱压制下去。
搜检的结果让人失望。
明华宗有充裕的时间撤退和转移物资,就连灵田和药园大多都是空的,什么大库、藏宝阁、藏经阁之类的,更是別想。
最后统计战利,还不够弥补狂攻半个月的军资,把主持此次行动的都督府左都督、中南方面军招討使裴振刚气得够呛。
也顾不得体面了,命令传递下去,挖地三尺,一定要找到明华宗叛逆藏匿起来的东西。
裴振刚早就想通了,明华宗一共就逃走那么点人,带走了多少东西是能估算出来的,现在中南国全境都被攻克,他们就算要藏又能藏到哪里?
大概率还在山门,只是不容易找到罢了。
可一连挖了七天,除了掘出一两条矿脉和一处地火炼器所,就什么也没有了。
裴振刚无奈,仙庭已经在催了,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只能带著不多的收穫收兵。
第八日,大军返回,善后的各衙凡官浊流入驻,恢復秩序,设立官制,安抚本地仙族—
中南半岛至此统一在越国仙庭的旗帜之下,再不存在任何割据不臣的势力。
接下来还有划郡设县、梳理民政仙族事务。
中南国就此废除,新得曼谷、巴色、金边三郡三十六县,新得凡民一千六百余万,录籍仙族百余,修士一千七百六十余人。
灵山灵地还在统计,海量的资粮已经从各地装运。
新成立的善后衙门人满为患,挤满了走门路、跑关係的本地修士。
国破家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许是盘剥得太狠,深夜时分,一群本地仙族的修士躲在野外的一处地下洞窟,商討对策。
这些人多是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土著,越人,缅人,泰人,挝人以及少量的西人,中东人等等。
本是相互敌对、仇视的势力,因外力的强大压迫走在一起。
商量来,商量去,都没甚破局的办法。
人为刀组我为鱼肉,修为实力不济,说什么都是白搭。
说著说著就咒骂起来,什么船佬、han狗之类的蔑称都出来了。
“诸位听我一言,诸位听我一言!”
“阮家主你有什么办法?”
“大伙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要入海,这次说什么也要跟船佬拼一下子!”
“实力不济,如之奈何?”
“大伙听我说,最近海面上来了一股悍匪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你是说屠了南沙水府,袭扰海南、吴、粤沿海的那股海盗?”
“不错!”
“阮家主能联络上?”
“哈哈,不瞒各位,咱家早就联络上了,还结识了不少各位海主,今晚就有一位海主的使者候在附近,你们只需———“
海南岛,真火降世之地。
吕调阳牵著一个两三岁的红衣女童,第七次登上陡峭的山石,看著漂浮在低洼之地的秘境入口“爹爹,娘亲什么时候回来?”这女童正是吕调阳和郑倩芸的女儿。
只见她眉心处有一道凤纹,长相极为英气,一身火红色宫裙好似云雾一般穿在身上,散逸著点点辉光。
吕调阳一阵咳嗽,喘息了好一会才答道:“快了,凤儿乖,你娘亲是筑基修土,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话音刚落,一道法光飞至,落下一个神色焦急的中年修士。
“调阳,麻烦了,麻烦了!”
吕调阳忙道:“三哥別急,慢慢说。”
“昨日那股天杀的海匪在阳西登岸,一路烧杀抢掠连下四城,粤国仙庭大怒,这不,刚刚发来一封措辞强硬的信,让咱们配合剿匪!”
“粤国摘星阁的苍梧子出关了?”
“这倒是没听说。”
吕调阳冷笑一声,道:“那他们器张什么?我崇华宗虽没有建国,可也不是区区粤国能颐指气使的!”
“可那天杀的海匪再这么闹下去,迟早惹了眾怒,咱们孤悬在岛上,怎么也逃不过啊!”
吕调阳正要说话,气海又是一阵剧痛。
筑基失败,虽侥倖捡回一条性命,但气海受伤,十成实力去了三成。
道侣失陷,人心不稳,南洋土著和外聘散修勾结兴起叛乱。
好不容易平息叛乱,稳定內部,又有一些人投了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海匪。
现在这些海匪肆虐沿海,要是被人发现崇华宗与他们的牵连,说不得就是一场祸事。
吕调阳生出深深的无力之感。
如果南海龙宫还在,有两条蛟龙统御海中妖修,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刚想问问西康宗可有反应,就听女儿笑了起来,“爹爹,娘亲回来了!”
吕调阳不可置信地回过身去,只见一道刺目的杏黄色火焰穿出秘境入口,落在一片淤积的岩浆上。
“娘亲,娘亲!”
隨著女儿带著哭音的呼声,那朵火焰猛地爆燃,从中走出一个丰娇美的女修出来。
吕调阳看得红了眼眶,手中一空,女儿吕红裳已经朝这女修狂奔而去。
郑倩芸下意识地接住撞入怀中的女童,眼神迷茫,姿態僵硬。
吕调阳和郑沐云飞到身前,吕调阳的动作一顿,惊道:“倩云,你这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