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静静听完谢天华的讲述,稍作沉吟。
一旁就坐的穆思雨道:“火焰天秘境时,谢师姐他们还无有异样,怎么才过四五年,
就出了这等变故?”
高斌摇头道:“谁知道呢,时间流逝如此悬殊,应该是鸿蒙初开的缘故吧?”
“真是苦了他们”,穆思雨嘆道。
高斌看向跪伏在地几位杂役,说道:“確定那个什么银角妖王入了秘境?”
谢天华等人微微一颤,一个瞧著很是稳重的杂役俯首说道:“吾等离开之时,谢长老已经確认过了,那银角妖王乃是詹月部洲的一只银角犀牛成道,丹术超群,尤爱以修士成丹,其丹术在詹月部洲很是有名”
“犀牛?”,穆思雨笑道:“好似月相之物?”
高斌微微頜首,道:“说不定修的还是太阴呢穆思雨眉道:“不知是什么修为,我现在可不方便”
高斌晒笑道:“且等几日,我去收了这只孽畜”
话音一落,身形化光而走。
穆思雨眼含担忧,可现在正是稳定胎儿的关键时刻,她来自家洞府都没回去,自不能隨道侣一起行动。
视线扫过跪伏的眾人,问了秘境见闻,就將他们打发了。
谢天华等人离了坐忘峰,对视一眼,拱手作別。
谢天华匆匆回到洞府就准备闭关,不料那两大一小早就等在左右,三人闯进洞府,被三双怨愤的眼睛盯著,饶是他脸皮心黑也感头疼。
谢天华咳嗽一声,取出一只储物袋,道:“这次去见到了三姐”
三人的眼晴闪亮,一瞬不眨的盯著,至於谢天华说得什么全都没往心里去。
“嘿,哥哥我这次去可是豁出去了,你们不知道那秘境是何等凶险——”
秘境入口,高斌显出身形,沟通宝鑑以观幽】查看山门內外,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这才一步跨入。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秘境了。
上一次还是月华天秘境初开之时,自那以后就醒悟到所谓的机缘对拥有太阴宝鑑和月桂金枝的自己来说,形如鸡肋,就再也没有亲自下场过。
这次前去也不为什么机缘,纯粹是对那只银角妖王生出些许兴趣。
犀牛乃是月相之物,与桂树、玉蟾、月宫、素娥、银狐等同,修的应该是太阴。
既是太阴,又擅丹术,还能以人入药·这是什么功法成就的仙基?
太阴中正性平、滋养而泽化万物,却让妖修弄的这样“凶厉』,一百二十年的时间加速,天道究竟演化了多少?
高斌固然可以用笔记本解惑,却不入亲自去感受来的具体。
既然目標明確,就去会会那银角妖王。
黑光汹涌,大地塌陷,浓浓的白雾蒸腾而出。
虚空摇晃,显出一道宛如黑洞的光幕。
一道白光自光幕中射出,落在满是裂纹与沟壑的广场上。
高斌的身形凝聚,踏上金星的土壤,抬头看天,周身亮起点点辉光,后化光而走。
沟通宝鑑,以观幽】將方圆百里纳入观察,发现环形的山脉上,宫闕的废墟处处。
许多修士在废墟中进出,不时有所发现,进而引发爭斗。
空中两个筑基修士正在高空盘坐对弈,看服饰与地球有不小区別。
这两人虽不显老態,却都是中年人模样,真实岁数应该超过百岁了。
一个筑基初期,看法力波动应该是水法。
一个筑基中期,应是用什么东西遮蔽的自身气息。
本不准备惊动这两人,下方却有所发现,只见一道光柱升起,废墟中,一个秘窟打开。
只见宝光闪耀,確有一股浓郁的太阴之气冲霄。
那两名筑基修士朗声一笑,於废墟之上现出身形“滚!”
那筑基初期的修士轻斥一声,现场所有练气如蒙大赦,亡命奔逃。
筑基中期的修士笑道:“师弟倒是心善”
筑基初期的修士连忙拱手:“是我自作主张,师兄勿怪”
中期修士晒笑,举步一跨,出现在秘窟之中。
只见两团色光在阴阳鱼般的池子內如水般翻滚,一道属火,一道属阴。
“是阴润夷气和阳炎真火”,中期修士目视两团翻涌的色光喜道。
初期修士却有些失望:“难道是灵萃?”
“非也,非也”,中期修士拈鬚笑道:“乃是两味宝药,师弟可曾听过青阶无漏丹】?”
初期修士神色大动,不自觉的上前半步,“难道说———”
中期修士一指属阴的色光,笑道:“这阴润夷气就是那青阶无漏丹的主药,传闻此物乃———·贼子,好胆!”
只见一月白色虚影出现在阴阳池上,抬手就將两团色光摄到手中,那中期修土勃然大怒,情急之下一剑刺去。
剎那间,漫天剑气封锁每一寸可以逃离闪避的空间,万千剑气切割而至,
只“鏘!”的一声,才看到一抹剑光出鞘。
然而,漫天剑气却扑了个空,只看到片片月光自剑网中逸出。
一掌袭来,那筑基中期的修士脸色大变,仓促之间,只得奋起一掌迎去。
两道宽达数十丈的手掌凌空相按,无声无息,虚空自接触的那一点区分开来。
一边是道真之光凝聚演化的天將持剑,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一边是太阴之光演化的圆月虚影下一瞬,涇渭分明的界限骤然破碎,那筑基中期的修士闷哼一声,显出一个金甲银盔的虚影,挡住疾刺而来的剑光,只“叮!”的一声,身形退出十数里之外,毫不停顿,几个闪烁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