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男童失魂落魄的走下台去。
他什么都懂,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
高家修士看在眼中,神色各异,只听哇的一声,高宏远哭將出来,好似受到天大委屈一般的投入高母怀中。
高母眼中闪过怜惜,右手抚上他的后脑,可视线与高父一接触,这手就顿住。
接下来是高宏玉。
高氏一族从这新生一代开始就隨大流的排起了字辈。
女童高宏玉深吸一口气,很是镇静的走上台阶,也不迟疑,就將左手放在法器的手印上。
几乎瞬间,好似日冕的法器就转动起来,各色灵光被转动的指针依次点亮,
最终停在接近八寸的位置上。
高山大喜,一把將高宏玉抱起,喊道:“高宏玉上等资质!”
人群后的那个美貌妇人猛地捂住嘴,身形佝僂下去。
惊嘆声四起,无论修士还是凡人看女童的眼神立时有了不同。
“好孩子,下去吧”
高山將高宏玉放下,亲切的好似看待什么稀世珍宝。
这时,高晓燕也到了,恰好看见这一幕,也是一脸惊喜,上前將刚走两步的高宏玉抱起。
后面的孩童已经不姓高了,十几个童子依次上前检测,法器再无变化。
半个时辰后,各支各房的检测结果依次报了上来,只有高宏玉和一个叫高宏清的八岁男童身居灵窍,余者皆为凡人。
没过多久,七八个脸上犹带泪痕的男童聚集到春暉堂的厅內,高父、高母、高晓燕、高山等依次就坐,庭院封闭,再不准人靠近。
高母有些神思不属,只转动手腕上的念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父就有些急切,看著年龄最小、个头最矮的高宏远,数次张口欲言。
高晓燕也是沉默,只盯看手中茶盏,
高欢、高荻一个早就出了五服,一个是赘婿改姓,並没有什么发言权。
余下高姓胎息在一眾练气面前,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唯有高山,素来不著调,见场面僵持住了,笑嘻嘻的开口说道:“都愣著干什么,庶务峰还在等一个准信呢”
高父闻言连忙说道:“那就宏远吧”,说著用求助的眼神去看高晓燕这个亲侄女。
高晓燕放下茶盏,目视高母,说道:“我听婶婶的”
余下高欢、高荻纷纷点头,其余胎息也有子侄甚至亲儿子在场,听了高父之言正感失望,不料高晓燕竟然不给高父面子,又生出一股希冀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高母身上。
这个老太太还在走神,高父连连咳嗽提醒也不管用。
高晓燕只好起身过去,凑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高母回过神来,目视场中,八名童子或露討好、或扮可怜、或故作沉稳、
或.—
高母就想起高斌像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
太久远了,好像上辈子的事,老人只想起一两个零碎的画面。
大约—..—是不如他们的。
高母在心里嘆气,小小年纪如此早熟,这才多大,就知道利害关係,费尽心思的为自己爭取.—
高晓燕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也不催促,所有人的心就这样悬在半空。
“就——”,高母抬手指向高宏远,接著就看到高父露出欢喜的笑容,心中一恼,手指偏移,就要落在一个年龄稍大,长相很是憨厚的个子身上。
“他吧!”
这长相厚的少年目露狂喜,高宏远先是不可置信,接著小脸煞白,不料高母的手势未停,只是在憨厚亻子的身上划过,又落在高宏远身上。
这—.
高父的怒容刚刚上起,表情一下子凝固,高晓燕嘴角一翘隨溜平復。
高母已经起身,淡淡道:“我累了,剩下的你们看著办吧”,就由两个婆子扶著,向企堂走去。
“哈哈,婶婶真是促狭”,只有高事笑的没甚顾忌,那长相憨厚的亻子从呆滯中醒来,哇的一声哭將出来,不顾一切的向企面的一个胎息修土扑去。
眼看就要闹起来,高晓燕大袖一挥,捲起还在傻笑高宏远,飞到空中。
庶务峰。
桥本一郎和空寂和尚分坐两侧,李寧含笑与两人扯了一会閒篇,步入正题。
桥本一郎从储物袋中拿出个玉匣,慎重的举在手中,笑道:“这是贵宗掌门订购的三十六春秋茶】,还请李弗兄过目”
李寧双手接过,先看封印完好,隨后小心翼翼的解开。
玉匣只开了一条缝隙,无法形容的茶香就散逸出来。
这灵香献为奇特,与法驱、法力、道种无甚作用,却能直透神府,滋养神魂。
李寧的精神为之一震,马上將玉匣合上,连打数道封印,將这道珍贵的资粮锁住。
“不知这三十六春秋—有何说法?”,李寧对这道资粮不是没有想法,就试探著说道。
桥本一郎呵呵一笑,拱手道:“此物珍贵,来歷却不能多说,我与贵宗掌门仙弗一见如故,就不拿搪塞的话来敷衍李弗兄了”
李寧闻言笑容不变,心里却骂开了。
什么一见如故,你这倭人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此物作价几何,或是需用什么换取?”
桥本一郎正要说话,高晓燕已驾风降落。
李寧带著两人迎了出去,见隨行的还有个男个,就知道那事儿已经有了结果。
暂时把桥本二人打发走,李寧与高晓燕进入內刊谈话。
“这是李——”,高晓燕正要给亻子介绍,李寧抬手止住,蹲下身子,与这子对视,笑容和蔼的说道:“就叫李伯伯吧高宏远甜甜一笑,乖巧的群了一声:“小子见过李伯伯”
李寧亲昵的揉了揉他的头,起身问道:“检测过了?”
高晓燕点了点头,说道:“本该再等两年,可——掌门仙弗最近的亲族只有他了”
李寧微微頜首。
其实无论高母最企指了谁,这越王之位都会落在高宏远的身上。
也只有他才是名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