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吹吹打打的乐声由远及近,童燕燕有些慌了,几次欲跳上城墙脱身而去,最后关头都忍了下来。
“吉时已到,有请两位新人”
一阵嬉笑声后,院门打开,涌进来两队男女,不由分说的就分开童燕燕和李寧,將他们拖至轿上。
李寧只有一个感觉:荒唐。
一路吹吹打打、摇摇晃晃的到了一处院落,李寧下轿一看,不仅教习全都在,就连训练营的大半学子也在陪著胡闹。
他就像个牵线木偶,换上新浪喜服,一身红装,立於宴会场中央。
不知多少修士据案而坐,杯筹交错,好不热闹。
一对“新人』到场,那高坐上首的少女,晃动瓷白的裸足,斜靠在椅背上。
她好似刚刚沐浴过,穿著一身雪白的绣裙,眉心处点了一朵梅,肤色如玉,目如点漆,唇似樱桃,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晴好玩的看著场中两人。
一个英俊不凡的青年修土立在身侧,手捧一叠鲜红翠绿的葡萄,时不时的弯腰,为少女奉上一颗。
“谢师兄!”
身侧的童燕燕喃喃道。
从一进来,她的身子就在颤抖,秀目直直的看著上首的英俊青年,泪光闪动。
“好一对新人!”,少女拍手而笑,室內骤然安静,只闻少女清脆婉转的嗓音,“童姐姐,这个夫婿不比谢师弟差吧?”
童燕燕银牙暗咬,死盯著谢师兄,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说话呀,童姐姐”,少女坐起身,声线拔高。
童燕燕最终低头,做羞涩状,“是,多谢师姐”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小手拍打扶手,其他修士也跟著笑,一时间都好像被点了笑穴,直到少女收敛笑容。
“不用拜堂了,送入洞房吧!”
少女忽的变得意兴阑珊起来,懒懒的摆了摆手。
於是李寧牵著红绸,童燕燕跟在身后,被人领著向后堂走去。
就在这时。
“好热闹啊!”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进来一个道装女修。
此女绝美,全身上下不见任何佩饰,却给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其雕饰之感。
“谢姐姐”
上首的少女起身迎出去两步。
谢颖颖款款行来,自然坐在少女左侧,美目一扫,掩嘴侧头小声道:“我来的时候,看见掌门师叔回来了”
少女眸光一闪,哼声说道:“回来就回来,我才不怕”
“你这闹的是那出啊?”
“哼”
“跟我说说,万一掌门师叔怪罪下来,我帮你说情”
“我被人家算计了”
谢颖颖眼神一厉,“怎么说?”
“无所谓,反正无聊,就赔她玩玩”
“你—.—
谢颖颖的话忽的一收,视线急转,看向室外。
少女是第二个感应到的,收起浑不在意的表情,惊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北殿中眾人这才察觉到异常,纷纷向室外看去。
月光又变成了红色。
王嵐嵐与谢颖颖对视一眼,顾不上玩闹,起身走到室外。
天空、陆地一片鲜红,一颗诡异、妖异的星球几乎占据了半边天空,无尽的黑光与灵光环绕,化作两条光带,將这颗巨大的星球环绕。
大地一片静謐,风声、人声、鸟兽声全都不见,室息的重压瀰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护山大阵“嗡!”的一声闪亮,阵法光幕隔绝苍穹。
异像持续的时间不长,那占据了半边天空的血红星球好似泡沫般散去,无数暗红的射线袭来,好似流星雨。
陕省。
始皇帝陵墓。
巨大的青铜棺柠屹立在水银构筑的江河之中,灵机与妖邪之力充斥,无数黑袍人跪在水银的江河中,念诵著急促的咒语,不断向棺柠叩拜。
“金册!”
一个沉闷的、好似某种蛮荒古兽的咆哮从巨大的青铜棺柠中传出,蒙恬单膝跪地,恭敬答道:“王上,金册在一个叫杜青的修士手里”
“杜青何人,难道是六国余孽?”
“杜青非此界之人,乃上古修士转世”
“把金册拿回来!”
“王上,那人太过厉害,臣下数次都不能得手』
“月宫开启,那杜青即是高修转世肯定会去,这是虎符,授你兵將三百,务必將金册带回来”
“喏!”
“吾家后人何在?”
跪在最前排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颤颤巍巍的叩首,“老祖在上,不肖子孙叩拜”
“很好,很好,很好————·
闷雷般的低吼之声迴荡许久。
蒙恬一身戎装,手持流光四溢的虎符,来到贏氏后人身前,说道:“陛下很看重你们,诸位公子,务必保重自身”
皇陵外围的一座高山之上,一个青衣人负手看著划过天际的流星,一双眼晴好似能看破虚空,窥得世界最深层的奥义。
“太阴!”,他说。
嘴角微微上挑,无尽的太阳光辉自他身上溢出。
“溯及往世,虽承禄水法脉,然非本心所向,乃天命所缚,不得已而为之。
今既重入轮迴,自当破天命,以混元为体,阴阳作翼,参透玄北之门,炼就万劫不磨之金丹道胎,方证大逍遥果位。”,说著,他轻笑起来。
手腕一翻,金册浮现,翻开第一页,轻声念道:“答桑下皇帝问?”
百里之外的一处山头,田甜缩回洞穴,对江雪说道:“那魔头现身了,这次一定要杀了他!”
江雪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