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练气在大殿外的落下,一人一狐迎上去见礼,酈道元和朱古镜也就罢了,孙倩和吴三省可是闻名已久。
孙倩一身华衣,神色倔傲,气质清冷,自带盈盈水光,应该是修了水法。
吴三省有些出人预料,一身月白色的道袍,姿容俊秀,神態雍容,手持一把浮尘,很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来不及多品,高斌引著四人入殿,分宾主落座。
西康省的练气士多半就只有现场六人呢。
三妖三人,倒是对称。
高斌举杯致辞,说了些应景的客套话,宾客也很给面子,一杯酒饮罢,吴三省笑道:“西康宗好森严的法度和气象,特別是这护山大阵,当真神器,真是让人羡慕”
高斌笑道:“越山宗也不差,我听说道友在永城大兴土木,还向南越腹地扩张,魔下修士如云,我的这点基业当真不算什么”
吴三省闻言一笑,傲然道:“南越土蛮,久不沐华夏之风,我这也算是推行王化了”
高斌笑了笑,举杯致意。
什么王化,说得好听,不过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罢了。
这人是个狠角色,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传说只是一阶散修,成就练气后就一刻不停的杀人,只杀的永城和南越之地人头滚滚,辖地修士好么俯首帖耳,要么逃亡,现在更是往南越之地扩张。
关於此人的传闻非常多,还有人说他喜食修士脑浆,高斌之前还以为他修了什么被妖邪侵染的道统,如今见了,哪有一点血煞、凶戾之气。
可见传闻不足信,所流传者,不过是造谣中伤罢了。
练气都端著架子,妖与妖谈,人跟人说话,殿內冷清,只闻外间的唱名与喧闹之声。
此时庆典进入高潮。
西康宗地域广阔,东西上千公里,期內不知有多少势力,自山门往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彩棚搭建。
胎息修土,没资格入殿,都在彩棚之內饮宴。
又因宗门改制,山上没有凡俗,所需全都是修土服务,以至各处不闻歌舞,
不见喧譁,只有唱名之声迴荡各处。
一处彩棚內,胡新永和吴悠就近坐了,打量四周,见多数人只是小声閒谈,
遇到西康宗修士端茶递果上来,都客气起身,赔笑寒暄。
而西康弟子,特別是蓝色道袍的內门弟子,都是神色倔傲,虽言语客气,可也居高临下,不是很看得起的样子。
胡新永看的心中闷,小声对吴悠说道:“早知道就留在宗门了,现在好了,成了上门討食的外人”
吴悠微微一笑,说道:“梁园虽好却非吾家,你捨得放弃辛苦经营的灵地?”
胡新永自是不愿,可他看现在的西康宗就是觉得刺眼,当初他还在的时候,
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说来了来了多少家?这要是都交供奉,得有多少资粮?”
吴悠小声道:“我数过了,不下百家,就算各家只交三成出產,那也是个天文数字”
胡新永眼神发直,嘆道:“乖乖,怎的这么多修士?”
“西康宗的地界广大,还有和紫烟门、越山宗地盘重复的地方』
“那怎么办?这两家可会愿意?我听说那越山宗很是霸道,一言不合就灭人家满门”
“嘿,不愿意又如何,这边有两名练气,还有此等大阵”
大殿,两人议论之事正在发生。
寒暄客气一过,紫烟门的孙倩首先发难。
这女修取出地图,指出西康宗“侵占』之地,要高斌给个说法。
高斌看了地图,笑道:“永城、康城本物地域之分,孙道友要什么说法?”
孙倩一脸寒霜,冷声道:“虽无疆域,可有势力范围,高道友这是要强占了?”
高斌没料到她如此强硬,脸色就冷了下来。
三名妖修见状况不对,停下交谈,一起看来。
吴三省只管饮酒,看也不看。
“孙道友好大火气,有分歧让下面的人商量便是,你我这般所谓何来?”
高斌手中转著酒杯说道。
“如此”,孙倩闻言起身,一抱拳,“在下还有事,告辞!”
说著就驾风而起,直往山下大阵的出入口飞去。
“我早说这娘们不好打交道吧!”,朱古镜叫起来。
酈道元看著殿外若有所思。
高斌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白羽一言道破玄机,“她这是怕了,故意的”
高斌闻言反应过来,颇有些然。
原来是因为护山大阵。
可你走就走吧,平白冒犯又是为了哪般?
这时吴三省也站了起来,笑道:“不怕道友笑话,待在此地我也是坐臥难安,礼数既然尽到了,我也要告辞了”
高斌苦笑起身送客。
吴三省笑道:“道友下次宴请,记得安排著在大阵外面”,说著施然一礼,
走出殿外后驾风而去。
剩下酈道元和朱古镜也坐不住了,高斌拱手道:“今日是宗招待不周了”
酈道元没说话,朱古镜瓮声瓮气的说:“人修就是心眼多,搞得俺也算了,不说了,道友记得当初约定?”
高斌微一点头,朱古镜大喜,慎重一抱拳,“过几日再来叨扰”,说著驾风而去。
酈道元留在最后,正与白羽说话,
白羽自从知道酈道元手上有一道少阴法器,就一直惦记著,看样子好像不太顺利?
等送走了酈道元,白羽气的冲他离去的方向大骂:“红毛鬼,还是同族呢,
如此小气,以后別想我给你开门“开门?”,高斌讶然问道。
白羽自知失言,支支吾吾的应付过去。
高斌也不多想,直到此刻正剧才开始上演。
返回大殿就坐,看著宗门修士將满殿的、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佳肴和灵物撤下去,阮金隅、莫轩、李旭联袂而来,都是一身肃杀之气。
行礼过后,高斌闭眼说道:“开始吧!”
三人齐声应诺,后催动大阵,只听“嗡!”的一声,阵法光幕骤然大亮,出入口全部封闭。
戒律堂修士早就准备就绪,这下齐齐出现,分出十几路,直扑各处宴席所在不多时,惊呼、喝骂之声四起,继而有灵力互拼的震盪之声,数十身影跃出混乱的人群,向山下亡命逃去。
李旭站在大殿的台阶上指挥抓捕,心道:逃,你能逃到哪里去,此时已经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来贺宾客和各家附庸乱了一阵子,还以为西康宗要將他们一网打尽,后来见只是抓捕自家修土,並没有波及他们,惊惧惶恐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