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推举
眨眼就是一个月过去。
回到宗门后,高斌就感觉时间过得特別快,一次静坐就是半天,一次闭关就是数日光阴。
倒不全是修炼,而是维持最佳的修炼状態。
隨著修为的日益高深,保证心境的平和与空灵越来越重要,好似佛家所说得禪定,內外通透、无思无妄、清净而无为,修炼起来才能事半功倍,也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业障”的发生。
所谓的业障”就是修炼时,偶尔会出现的幻象和幻听』,不明就里的修土將之归结为慾念和心魔,高斌却知道这是时空平抑在作票。
面对“业障』,心志不坚的修士往往会困顿不前,修为就此停滯,越是执著就越是求不得,进而心態失衡,人也变得暴躁易怒,严重的还会走火入魔,性情大变。
要是相信了“幻象和幻听”,甚至有性命之忧。
宗门数千修土,这样的人並不少见,大家的经验结合起来,什么状態最易修行,什么是要儘量避免的,都被总结出来,其中一条“寡思少欲”是重中之重。
当然,“寡思』並不是让修土变成一块木头,少欲”也不是要斩断七情六慾”。
做什么、如何做,因人而异,高斌自身的理解是,要让自己的念头通达,要放鬆,要舒適,要愜意』,如此状態最好,鲜有业障发生。
但这只是他的经验,並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
有些人纵情声色,修为反而突飞猛进,有些人痴迷於炼丹、炼器,不仅没有耽搁修炼,反而走的很顺。
总之,很玄学,没有一个统一的標准。
静坐、修炼、制符,每日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件事。
香炉中燃著新制的沉香,阵阵清冷、通透、淡雅的灵机散逸,高斌盘膝而坐,手指轻触经书上的符纹,体悟其中的符意】。
要说这一个月什么进展最大,不是修为,而是制符。
《一品制符精要中最难的镇魔符】、破魔符】都已经学会,只是成功率还不尽人意,现在体悟的是胎息中期最强的攻伐之符烈焰符】。
此符他用过一张,印象深刻,《一品制符精要中是没有收录的,此刻揣摩的是从宗门藏经阁中换取的。
是乃一道秘术,有一击必杀之效,中期及其以下修士没有强力的防护法器,
中者立毙,什么灵力屏障和金甲符都不好使。
但此符极难,符意】极其复杂,高斌已经揣摩了三天,连符意】都没有梳理清楚。
这时一张传音符】飞入,过了半响才被他召入手中,符篆无火自燃,阮金隅恭敬的声音响在室內。
高斌微微一嘆,收起秘术经书,拍了一张清洁符】在身上,整了整衣冠,
迈步推开已经封闭三日的静室之门。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高斌脚步无声,看似缓慢实则极快,不过几步就跨过门户。
阮金隅是一个人来的,等在亭的假山下,见了高斌躬身下拜,道:“长老,今日要合议庶务堂掌事,您看?”
庶务堂掌事也就是庶务掌门,原是莫轩执掌,他也乾的不赖,可惜的是,上个星期他闭关突破胎息中期失败,伤了气海,急需修养,不得不退位让贤。
阮金隅的来意是问高斌参不参加合议,如果不参加就告诉他中意的人选,七位长老一人一票,得票最高者上位,简单直接。
高斌思付片刻,笑道:“除了庶务堂掌事的人选,还有什么议题?”
阮金隅微微一愣,答道:“还有宗门大比的事”
所谓大比,並不是字面上所代表的意思,而是通过比武来角逐宗门內的各处职司。
当然一些专业性强的,比如六艺堂、灵植处的职司除外。
高斌想起林朝阳临走是的嘱託,还有小侄女频频传来的口风,微微頜首,道:“我会参加,什么时辰?”
阮金隅恭敬答了,见他没有其他吩咐,施了一礼,默默退下。
高斌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出神,此人也是庶务堂有力的竞爭者之一,难得沉得住气没有开口请託。
这人精明干练,很有手腕,吃亏就吃亏在身份上。
他是南越人,还是训练营出身,不受一些人不待见,无论他表现的有多好,
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足以抹杀大部分努力。
这段时间,有不少人请託到他这里。
高斌也有身份標籤,他是学院派出身,是宗门门两大势力之一,是一桿最醒目的旗帜,天然站在学院派这边,也受学院派修士的追隨。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是人都有个亲疏远近,这是人的天性,他也不能免俗。
这个时候,就应该为自己的派系爭取利益,这个庶务堂掌事虽不是庶务掌门,却极其重要,关乎整个派系的利益,由不得他不出头。
摇了摇头,返身回去,没了揣摩符意的心思,只坐在正堂中沉思。
这处精舍只有两进,灵机最为浓郁,只他一人独住,峰上的事物高斌全交给宋思哲处理,是为坐忘峰庶务掌事。
宗门草创,各项规章制度都不全,很多地方都模糊不清,也有很多地方都不合理。
比如此峰,名义上由他乾坤独断,外峰和庶务堂不能干涉,峰上產出也归他来处理,实际上却不能这么干。
坐忘峰虽不大,峰上灵物、灵资却有不少,就是洞府也能容纳不少胎息初期和引灵入体的修土,哪能让他独享?
可並没有一个章程釐清这些权责。
这时候就需要庶务堂与各峰商量,安排那些修士入驻,峰上出產按比例交给宗门多少,各处职司如何分派等等,高斌哪有心思和精力管这些,全都交给了宋思哲来处理。
小院僻静,高斌送出去一张传音符给宋思哲,起身走出院子,鼓盪灵力纵身而起,好像一只滑翔的大鸟,避开其他修土,不过片刻就到了山腰的位置。
在父母居住的院中落下身形,脸上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敲门而入。
高父正在院中伺弄草,高母正坐在堂中跟一眾亲戚说话,见了他无不了一跳。
有人下跪,有人作揖,有人自持长辈身份在哪纠结迟疑高斌两眼一扫,拉著高母进入里间,用灵力为老人滋养身体。
这是三天一次的功课,在他的调理下,二老身体康健,面色红润,高父的肺病已经不药而愈。
赔二老说了说话,告辞出来,回到住处,宋思哲以等候多时。
“长老”
“你跟我来”
来到正堂坐下,整了整衣摆,看著宋思哲,淡声道:“这几日可有人请託到你这里?”
“回长老,有,但大多是找门路想要入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