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人出现太晚地位又太高,不然想来他和妹妹,应当是有话可说的。
许柏元不知桑慕心中所想,他要等农历七月过了才会出发,如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倒是不急。
可许柏元太喜欢桑家的饭,他接下来几乎天天都来桑家,吃饭、抄书还要和桑家人聊天。
来的多了,不仅和桑家人越发熟悉起来,他遇到桑田的机会也就多了。
就在这日渐相处中,这天傍晚,许柏元提著一篮子豆角包子和酸黄瓜刚准备回家,桑田唤住了他。
“柏元啊,这份名单上都是老夫这么多年的至交好友,他们有的是当初家境贫困不得不放弃科举,有的人是运气不佳,几次名落孙山后没了继续的勇气。”
“但他们都有真才实学,就算有人才学差些,但也都有所特长。”
“此番你前往西南刚好会路过这几个地方,我已经写信给他们,若他们还有心出山做事,定会前去寻你。”
“而你也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將他们全部留用,你考教后,满意谁,便留谁。”
说著话,桑田又拿出几封信递给许柏元,“这里是老夫的几位同窗、同乡和同科,他们都在西南附近为官,虽说官职不高,可也有所力量。”
“你將来若是有急事来不及传信回京,也可拿著老夫信件去找他们应急。”
如果说桑田前面推荐人才还在许柏元的预料之类,那后面的几封亲笔信,便超出了许柏元这些日子观察后的预期。
自姑母去世后,这么多年未从长辈身上感受过慈爱的许柏元,这会儿他的眼中似乎有泪光闪过,等著双手將桑田递过来的几封信接下后,他这才看著桑田真诚道:“桑伯父,你家除了福小主,真的没有其他女儿了吗?”
说著话,想著这些日子听说的老家小堂妹』,许柏元又接著道:“其实桑兰妹妹也不是不行。虽然我没见过她,虽然我比她大十二岁,可我觉得这都不是问题。”
原本还因为许柏元眼中有泪跟著也眼眶湿润的桑田一听他又不著调的开口,当即对著他摆手道:“没有没有,时辰不早了,你快走吧。”
看著桑田赶人,许柏元也不生气,把东西收好后,他提著竹篮刚转身,便看到墙角的几个瓠瓜能吃了。
“桑伯父,咱家瓠瓜能吃了,明天我想吃瓠瓜包子,您记得和伯母说,我带肉来!”
话落,许柏元也一手提竹篮,一手拿信件,一步一步离开了桑家。
看著许柏元那连吃带拿,还不忘点餐的模样,桑田气的鬍子一翘一翘的。
可等著他顺著刚才许柏元的视线,看到墙角那几个瓠瓜,却又忍不住笑骂道:“这个臭小子!”
一阵风吹过,瓠瓜藤上那几个刚成熟的瓠瓜隨著微风轻轻晃动,那农历七月的风里,似乎还有人道了一句可惜』。
……
农历七月,俗称鬼月』,这是一个天色一暗,家里长辈就要喊孩子或是女儿们赶紧回家的月份。
因著自身经歷,桑芷对这事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態度。
尤其是临近七月半后,桑芷更是天色一暗就缩在屋子里绝不出门。
可这天,桑芷刚躺下准备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话,她的院外就传来一道悽厉的叫喊声。
这道声音嚇得桑芷身子一缩,上辈子爸爸醉酒后打妈妈和她的一些画面,也紧跟著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悽厉的叫喊声似乎越来越近了,而就在桑芷陷在回忆里出不来之际,一道猫叫声突然响起,瞬间拉回了她的思绪。
“月嬋,月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