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旁边的一棵树上，欢顏静静观察著绿柳的一举一动。
等到绿柳走出几步后，她突然和绿柳迎面相撞。
“蠢货，你没长眼睛啊！”绿柳一看对方和她一样都是宫女打扮，立刻拿出了宫中老人的態度呵斥欢顏。
她骂完人之后，看到落在地上的帕子，气恼极了。
“抱歉。”欢顏帮她捡起来地上的帕子，还给了她。
“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没事吧？”欢顏態度谦和。
绿柳飞快检查了一下帕子里的东西还在，放下心来。
她上上下下打量欢顏，这宫女长得还挺美的。
她瞳孔放大，盯著欢顏脸上的浅浅红斑，冷笑了一声，“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长得什么鬼样子，你这样的丑八怪，怎么给人当奴婢啊，主子见到你的脸都要吐了，让开！”
绿柳的恶言恶语让欢顏心里不快，但是她隱忍著让开了。
绿柳拿胳膊肘撞了她一下，见欢顏敢怒不敢言，她又猛地撞了一下欢顏。
若不是欢顏会武，估计这一下就被撞到一旁的荷池里了。
欢顏揉了揉胳膊，她已经完成了主子交给她的任务，於是没有同绿柳计较，而是回到了东宫里。
楚黎见到她之后，问道：“怎么样？”
“主子，您猜得很对，她就是来拿您的头髮的，属下趁机把您的头髮调包了，我看到绿柳慌慌张张往荣贵妃宫里去了。”
楚黎看到欢顏带著她的两根头髮回来，满意点头。
“你调包的头髮是谁的？”楚黎继续问道。
欢顏頷首，“是绿柳的。”
“很好。”楚黎勾唇笑了，欢顏办事，果然让人放心。
两人说著话，冰夏气呼呼地回来，把绿柳囂张跋扈的態度说了一下。
“她跟我都是宫女，凭什么摆主子的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呢！”
欢顏也有同感，她也將她今日的遭遇说了一遍。
冰夏凑过去，同情地看向欢顏，“我就说吧，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还喜欢背地里欺负人。”
楚黎眸色一暗，声音冷厉道：“下次再遇到这样欺负你们的人，一巴掌扇上去！”
冰夏和欢顏同时愣住，她们本来就是想让主子看清楚绿柳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主子听到的重点是：她们俩被人欺负了。
楚黎看著两个旧社会当奴婢的女子，她们骨子里根本没有自己，只有主子。
所以即使受了委屈，也是替她抱怨，为她著想。
“欢顏，冰夏，你们俩是我的贴身宫女，欺负你们就是欺负孤，你们要记住，尊重是相互的，有时候忍一时退一步，都是在纵容恶人继续欺负你。”
她冷声道：“所有伤害你的人都是故意的，哪有那么多无心之举，都是权衡利弊过的，所以你们一定要改掉没完没了的帮忙，改掉毫无底线的原谅，改掉失去自尊的忍让，改掉没有原则的善良，我楚黎的人，不用过得这般委屈，记住了吗？”
欢顏怔住，从来没有一个人同她说过这些话，主子给了她做人的底气。
欢顏的眼圈突然红了，她侧目去看冰夏，冰夏突然上前，抱著楚黎的胳膊哇哇大哭。
“主子，我的好主子，有你这么好的主子，冰夏就是为你死了，都值了！”
楚黎用力戳了一下她的眉心，“呸呸呸！胡说八道！”
冰夏边哭边笑，她知道说错话后，对著空气呸呸呸一下就好了，她立刻学著楚黎的样子照做。
楚黎看欢顏也快哭了，她提醒道：“欢顏，盯好绿柳。”
她又看向冰夏，“冰夏，你继续观察红缨。”
“是，主子。”冰夏抹著眼泪走了。
两人离开后，楚黎坐在了桌案前，静静思考。
荣贵妃的人挑唆掌握了一半后宫权力的淑贵妃给她送宫女。
绿柳定然是荣贵妃安插在淑贵妃身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