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把这帮姓朱的,都给我吊城墙上去!
面对著唾手可得的庆王府,江瀚却没有第一时间下令攻打。
他只是命人將王城四面围死,便不再理会。
对江瀚而言,这座王城,已经是瓮中之鱉,他想什么时候捞,就什么时候捞。
里面的诸多宗室,一个都跑不了。
相比之下,先把城池给牢牢攥在手中,才是正事。
江瀚先是派兵接管了银川的六座城门和城防要地,隨即便亲自带人,镇压城內的骚乱。
当然了,对於城內的其他王府,以及官仓、府库等財税重地,他都派出了重兵把守。
三千多人,想要完全把持住整个银川城,还是略显吃力。
江瀚估摸著,柱子最多再有一天半的时间,就能率部赶到了。
到那个时候,这座城才能算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虽然现在江瀚手下有不少新降的官军可用,但江瀚骨子里,对於这帮刚刚放下武器的降卒,始终还是有些戒备。
这帮人,最是能见风使舵,反覆横跳。
今天能跪在他江瀚面前,明天就能在背后捅他一刀。
在自己的嫡系部队完全掌控银川之前,江瀚不得不防。
而就在江瀚有条不紊地整顿著城池,耐心等待著主力部队到来的时候,此时的庆王王城里,可谓是人心惶惶。
城中生乱的时候,银川诸多宗室久不闻兵戈之声,突遭大乱,第一时间便被嚇得狼狈逃命。
不少郡王、镇国將军、辅国將军等级別的显贵宗室,在乱兵涌来之时,纷纷带护卫拔腿就跑,连自己的妃妾都顾不上了。
一些奉国中尉等级別的底层宗室,倒是想拖家带口地进入王城避难。
但他们却被王府长史,派去和守军一起守卫外城,成了第一波被牺牲的炮灰。
至於这座王城的主人,庆王朱倬紘,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嫌弃这帮避难的亲戚们太过吵闹,哭哭啼啼,扰人心烦。
他乾脆把所有的防务,一股脑地扔给了王府长史,自己则是带著贴身太监,一溜烟地跑去了王府东南角的地窖里,藏了起来。
藏地窖,是他们庆王家的老传统了。
想当年,哱拜之乱时,叛军也曾攻破过王府,他爹朱帅锌,就是藏在了地窖里,才侥倖躲过一劫,保全了性命。
此时此刻,歷史仿佛再次重演。
朱倬紘藏身的这间地窖,正是当年他爹藏身的那一间。
昏暗的地窖里,朱倬紘看著身旁的贴身太监何瑞,声音颤抖:
“何何伴,你说.你说咱们,能躲过这一劫吗?”
何瑞闻言,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躬身安慰道:
“王爷您洪福齐天,先王爷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您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再说了,王爷您想,朝廷得知寧夏失陷的消息,肯定会立刻发兵来救的。”
“想当年,那哱拜何其囂张,最终还不是朝廷的大军剿了?”
“咱们只要能在地窖里躲过一阵子,想必外面的贼兵,很快就会被朝廷大军击溃的。”
朱倬紘听了,心中稍安,却依旧是愁眉不展:“但愿吧……”
他双手默默合十,对著昏暗的地窖默默祈祷,希望他死去的老爹能保佑他。
但是,这次的庆王朱倬紘,可就不像他爹一样好运了。
他在地窖里,提心弔胆地躲了不到两天,便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悍卒给揪了出来。
带头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个落魄的宗室庶人,朱行。
身为庆藩宗室的一员,朱行当然知道,庆王一家最喜欢往地窖里躲。
所以,当大军攻破王城,却找不见庆王的影子时,朱行便带著王府的属官直奔地窖而来,把朱倬紘逮了个正著。
自此,庆藩彻底陷落。
等大军肃清了王府后,江瀚才带著邵勇、李老歪等一眾麾下將领,前来接收王府。
正好,也带这群泥腿子出身的弟兄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寧夏镇最大的地主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一行人从王府的正门——欞星门,缓缓踏入王城。
放眼望去,便是一个开阔得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巨大广场和一条用青石板铺就的平整御道。
御道两侧,整齐地排列著一对对威严的石兽。
走上御道,便可见东侧那连绵的护卫营房,以及西侧气派的长史司。
这长史司,便是整个庆王府的行政中枢,负责处理王府內外诸多繁杂的事务。
再往里走,便是一道高大的內城墙,护卫著真正的核心区域。
內城墙上同样设有三门,中门为“端礼门”,高大雄伟,左右两侧,则分別为东过门与西过门。
穿过端礼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王府的主体宫殿建筑。
承运殿,作为王府的正殿,其基座高达六尺九寸,阔达十一间,飞檐斗拱,雕樑画栋,尽显奢华。
殿內的装饰,更是精美绝伦。
地面上铺著打磨得光滑如镜的青砖,巨大的樑柱之上,皆有工笔重彩的彩绘,画著龙凤祥云,彰显著藩王那与国同休的尊贵地位。
承运殿后,依次为圜殿和存心殿,各殿建筑风格统一又各具特色,规模亦颇为宏大。
宫殿两廡分布著诸多附属建筑,如左右二殿等,屋舍连绵,数量达百三十八间之多。
当然了,这些雕樑画栋、亭台楼阁,都不是江瀚最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