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法餐合我胃口吧。”
“虽然比不上我们义大利菜,但总比去英国吃英国菜强。”
“阿尔贝托,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英国菜。因为那种东西压根就不该存在。”
运兵船上的义大利士兵们气氛轻鬆,简直不像是去打仗。
这也难怪,他们不是要登陆敌军的领土,只是前往盟国的港口。
於是气氛自然而然就鬆散了,军官们也没有刻意斥责。
“哈哈!又贏了!这次我拿走了!”
“操!”
“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连军官自己都放鬆到这种地步,谁还会去责怪谁?
况且义大利与阿尔及利亚的距离並不远,他们几乎是抱著休假的心情享受这段航程。
“阁下,马上就要抵达阿尔及利亚了。”
“哦,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吗?去让士兵们收拾行装,准备下船吧。”
数小时后。
在副官的报告下,正与部下一同喝酒懒散消磨时间的格拉齐亚尼下令,义大利士兵们才开始东拼西凑地收拾行李。
“舰长,入港许可下来了。”
“很好,依次停泊阿尔及利亚港。”
运兵舰队一点点逼近阿尔及利亚,却还不知道即將发生什么。
“戴高乐准將,义大利的运输船进入了海岸炮射程。”
副官的话让刚从与汉斯长谈后归来的戴高乐缓缓转过头。
他看见部下们正一动不动地盯著自己。
“......从现在开始,我们所要做的事,是对执政官和祖国的叛逆,是投靠敌人的叛国行径。”
短暂的沉默后,戴高乐缓缓开口。
汉斯曾问过他的问题,现在也被他问向了自己的部下。
“即便如此,你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与我一同踏上背叛之路吗?”
“哈!这时候才说这种话吗?”
即便在这个世界里,依旧取了“勒克莱尔”这个瀟洒化名的菲利普·德·奥特克洛克philippe ran?ois marie leclerc de hauteclocque开了个玩笑,眾人都笑了起来。
就像戴高乐已下定决心,他们其实早在被召往阿尔及利亚时,就已经准备好承受叛徒的骂名。
哪怕被叫作叛徒,哪怕被说与討厌的德国人狼狈为奸,他们也无所谓。
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阻止那个挑起无谓战爭、將法国拖入毁灭深渊的弗朗索瓦·德·拉罗克。
更重要的是,让自己的家人能看到一个光明的未来,而不是执政官编织出的充满恶意的地狱。
“我明白了,就算你们此刻想逃,我也不会放你们走。”
“绝不会有那种事,快下命令吧。再拖下去,义大利佬就要进港了。”
戴高乐点点头,转过身,望向整齐列在海岸炮前的士兵们。
他们是与戴高乐一同走上荆棘之路的法国人,也是满怀对拉罗克愤怒的阿尔及利亚人。
“骄傲的甘末林继承者们,现在是时候让全世界看到:法国还有人为共和国与自由而战!全炮台,对准那些胆敢踏足阿尔及利亚的法西斯猪玀——开火!”
“全炮台,瞄准!发射——!!”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阿尔及利亚港的海岸炮齐齐开火,炮弹直扑义大利的运输船。
“咦?炮声?”
“是礼炮吗?”
然而义大利士兵们仍然没意识到局势的变化。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盟友法国人会攻击自己,只是疑惑地歪著头。
“啊?啊啊?”
“什、什么鬼,操?!”
“是炮弹!”
轰!!
直到他们所乘的运输船上空炸开火光,阿尔及利亚近海掀起滔天水柱时,他们才恍然大悟。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法国军队......法国军队在攻击我们!”
“开什么天方夜谭?!法国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我也不知道啊!”
副官惊慌的声音,让格拉齐亚尼说不出话来,他只瞪大通红的眼睛望向阿尔及利亚港。
正如副官所说,炮弹的確从法国军的炮台倾泻而来,目標就是他们。
法国军,正在攻击身为盟军的义大利军!
纵然睁大眼睛仔细看,他依旧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难道说,英国人或者德国人偷偷占领了阿尔及利亚?还是叛变?”
哪一种都无所谓了。
重要的是,如果不立即应对,他们只会死路一条。
“立刻传令全舰队掉头!快!”
“可、可是舰队已经深入港口了,要所有船只全身而退......。”
“那就先让能撤的船撤!绝不能在这里把二十万大军全赔光!”
他是鲁道夫·格拉齐亚尼。
义大利陆军元帅,未来必將登上王国军顶点之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能容忍,自己的野心就这样灰飞烟灭!
“戴高乐——!!”
轰——!!
伴隨著格拉齐亚尼愤怒而绝望的怒吼,一枚炮弹正中他所乘的运输船。
顷刻间,他的身体与他的野心一同被炸得粉碎,沉入深邃的海底。
这是何等虚无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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