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瑾要结婚了?”
“真的假的?这小子以前在龙虎山的时候,天天不是打坐就是练功,一副一心向道別无他求的样子,他啥时候谈的媳妇儿啊?”
“我说刺蝟,你的消息可靠不?別是拿咱们寻开心吧?!”
周围的师兄弟们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好奇。
陆瑾在龙虎山待的时间不短,跟大伙儿关係都不错,这冷不丁就要成家立业了,著实让这群还在清修的道士们大吃了一惊。
田晋中更是挤到最前面,一把抢过张之维手里的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確认无误后,才咂著嘴感嘆道:
“嘖嘖嘖,还真是!这小子,还真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啊,上次我们谈起这个事,他还跟我们说,红尘俗世皆是虚妄,他要像他师父左门长一样,结果转头就要洞房烛夜了,嘖嘖嘖!假正经,果然是个假正经!!”
“就是,陆莽这小子太假正经了!”另一个师弟附和道:“上次他还说什么,女人只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呢,结果自己先偷偷拔剑归鞘了!”
“什么拔剑归鞘,这是拔枪了!”
有早就结了婚,已经真刀真枪的经歷过真场面的老道士调笑道。
“哈哈哈……”
眾人一阵轰笑,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我说吕家的刺蝟小子,还有之维啊,你们什么时候也真刀真枪一回?!”
校场的一角,支著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张异靠坐在椅子上,把脚搁在桌子上,调笑道。
张异本来坐镇在道藏殿的,但因为这里先天一炁比较浓郁,他就搬到了这里来。
“张异前辈说笑了,我一心都放在修行上,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只是浮云罢了。”
吕慈连忙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脑中不禁闪过了一个穿著鹅黄色西服的身影,但很快,他就將其撇去。
张之维则是学著陆瑾当初的口气说道:
“女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话音刚落,眾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方乾鹤也练完收功,好奇地凑过来,见眾人笑得这么开心,他好奇地询问道:
“师父,这位陆瑾……师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他入门晚,还未见过陆瑾。
“你问我他是什么样的人……”张之维思忖片刻,笑道:“他叫陆瑾,谨慎的谨,你说他是怎么样的人?”
“哦,原来陆瑾师叔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方乾鹤若有所思道,但很快,他察觉到不对劲:“可师父,刚才我怎么听到有人叫他陆莽呀?”
张之维笑道:“我又没说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你吕慈叔,还是仁慈的慈呢?你觉得他仁慈吗?”
方乾鹤看向一脸桀驁的吕慈,道:“我觉得吧……”
“嗯?!”吕慈微微一瞪眼。
方乾鹤到嘴边的话,被瞪得咽了回去,他结结巴巴道:“我……我……觉得吧……吕……吕慈叔还是挺仁慈的。”
“看看,看看,你们看看,乾鹤还是个忠厚人吶!净说实话。”吕慈笑道。
方乾鹤低头不说话,他感觉刚才有些丟脸,臊眉耸眼的,他不是一个性子很跳脱的人。
“砰!”
张之维反手就给了吕慈一个脑瓜崩,声音清脆无比。
“我说你小子没事別嚇我徒弟,不然我这个当师父的可不饶你。”张之维笑道。
吕慈捂著脑袋一阵齜牙咧嘴。
方乾鹤则是愣愣地看著这一幕,师父和周围人的相处模式,让他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师父这样的人物,应该是严肃的,是高高在上的,是神秘的,是不可揣测的……
他万万没想到,师父竟然是这般的接地气,这般的好相处。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师父对自己的维护,这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张之维补充道:“陆瑾这人嘛,外號无暇,是个很正直,很重情义,你日后若见了,便知道了。”
“弟子记住了。”方乾鹤点头道。
“师兄,假正经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无暇的称號?我怎么不知道的?”田晋中一脸不解道。
张之维:“……”
这时候的陆瑾还没有一生无暇的称號。
“我刚给他取的,行不行?”张之维问。
田晋中担心像吕慈一样挨张之维的脑瓜崩,微微后撤一步,道:“行,怎么不行?!师兄您取的外號,那必须行啊!”
算你有眼力劲……张之维心道。
“回头我就给他好好宣传一下。”田晋中继续道。
张之维:“……”
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难道陆瑾那一生无暇的外號,是被自己喊出去的?
田晋中说道:“之维师兄,说起来,陆瑾这次结婚,陆家肯定会宴请四方,陆家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好,人脉很广,到时候肯定是一场盛会,您可不能偷偷下山,必须带我一起去啊,我和陆莽这么熟,要是他结婚都不能去,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师兄,我也想去呢!”
“之维师兄,我也想去!”
“我也想去!”
田晋中说完,周围师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张之维看著周围七嘴八舌,都想去江南凑热闹的师兄弟们,笑道:
“行行行,到时候大家一起去,热热闹闹的!”
带师兄弟们去见识一下,他是没什么意见的,但就在这时,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响起。
“一个个的,不好好修行,聚在这里吵嚷什么?成何体统!”
眾人闻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齐刷刷地回头看去,只见天师张静清正背著手,从大上清宫的方向缓步而来。
“师父!”
“师父!”
“师爷!”
“师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