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都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卡她。
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才离开,外面刚好下雨,她站在楼檐下,想着叫周尔襟来接她。
恰好看见不远处的陈恪,他正接着电话,很耐心哄对面:
“知道了,我尽量早回去。”
虞婳的目光飘到对方无名指的戒指上,想到对方应该是有伴侣了。
她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周尔襟:“在忙?”
等了半分钟,周尔襟没回消息。
虞婳看着越来越大的雨,香港雨季又长又烈,今年为止红色暴雨警告已经十五次,黑色暴雨警告五次,不久前曾发出十号风球警告。
外面新种的树倒了一片,还有工作人员抢修搬运的痕迹,车还在原地就又是一场暴雨,工人都四散避雨。
她正打算回楼里躲避片刻。
忽然有声音略低地响起:“没带伞?”
虞婳回头,陈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掉电话了,拿着手机站在她不远处。
她只是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如常说:“这个天气带伞也寸步难行,我等家里人来接我。”
陈恪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意有所指:“等了一个多小时?”
虞婳跟着他视线看过去,其实只是一秒,就发现陈恪戴了一块很贵的表,千万级别,周尔襟也有一块这样的捷克豹偏心摆陀报时表,只不过具体款式有细微差别。
以陈恪的身份能戴这样的表,如果不是项目拉到巨额投资,就是他自己开始利用技术做生意。
……现在周尔襟都戴不起这样的表了。
虞婳若有所思但表面却更像未看见,表情纹丝不动:
“一直在楼里复盘,刚刚才通知家里人。”
“等对方看见你的信息可能都要不少时间,我的车停在车库,可以送你回去。”陈恪从西裤裤袋拿出车钥匙。
他以前就嘴巴小小鼻子也小小的,眼睛是秀气的杏仁眼,五官的冲击力不大,只算清秀干净,但在年岁打磨后清瘦沉淀,倒有些像疏竹,给人一种醇厚端净的高知感,不过分浓烈的冲击感。
她都不感觉他是无名时和自己并肩作战的那个同门,反而觉得他是一个不太熟悉的成年男人,是有一定需要提防的危险性的。
虞婳和他太久没见,更何况周尔襟特别介意陈恪,她委婉拒绝:
“不用了,等会儿家里人赶过来该找不到我了。”
陈恪却微微笑道:“说好要请我吃饭的,忘了?”
虞婳:“那等我家里人来了一起吃。”
陈恪不紧不慢,身影却略略逼近,在光线不算明亮的傍晚,他长竹般的高大身影落下一大片阴影,距离她两米距离也显得有轻微逼近感。
他徐徐道出:“你和我说的,要请我吃饭。”
虞婳当然记得:“我当时也和你说和我老公一起招待你。”
“你单独和我说的,没有提到周尔襟。”陈恪却处变不惊,脸上的走线都没有动摇分毫。
虞婳微微蹙眉:“你记错了。”
陈恪却拿起手机,点了几下,虞婳手机一震。
她拿起来才发现之前那个在论坛帮她的大佬,竟然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我现在就在香港,怎么不请我吃饭?”
刹那间,虞婳意识到对面那个大佬是陈恪。
她当时发了一长串信息,和对方说要是来香港必定招待。
ip在首都,是杰青,年纪在三十五岁以下,男性。
虞婳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你?”
陈恪倒很轻松地笑了笑:“是我,你很意外?”
一楼檐下没有廊灯,他的表情在略明略暗里,看得不真切。
但以她对陈恪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