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的大妖们没有想到这司丙好生不识趣,又有斩妖剑在手,还真不好使手段折辱他,只能捏著鼻子当他不存在。
毕竟他们虽然都是各太子的心腹,但碧毒国孤悬海外,几乎无处觅得凡人血食。
也只有这三太子阔绰,甚至在封地之中蓄养了不少的凡人,作为肉畜取用。
杨景虽然装作闭目养神的模样,却一直在偷偷的以明气天赋嗅探这宫中的气息。
司太真与龟詹事一同被领到了宫殿的更深处。
“不知道这次三兄长,突然要办这宴会是为了何事?”
他的面上露出了疑惑之色,这位三哥,在父王將斩妖剑赐给自己之后,便深恨他,虽然表面上没有做什么,但心中却早已经深恨於他。
双方面和心不和已久。
在侍从的带领下,司太真很快便到了宴中。
此时宴会上几名兄弟早就已经在了,此外还多了三名的外人,一名魔修,两名来自中洲的正道修士。
司太真的眉毛一挑,中洲修士与北洲的魔教相互安置內应暗间,碧毒国的存在自然瞒不过那些暗奸的查探。
所以碧毒国之中,也是偶尔有胆大包天的修土幻化了身形前来,採买灵药灵材。
这些修士一旦暴露了身份,往往下场都十分的悽惨。
只是司太真没有想到这两名修士竟然敢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与在场的魔修,妖物同处一室。和睦相处。
“太真啊,你终於来了,我们可等了你好久了。”
坐在了主座之上的三太子说道,他的年岁要比司太真看起来大了不少,看起来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模样,留著三缕长须,眉眼有些细长,面相颇有些是阴冷。
司太真拱手致歉,又举起酒杯,將酒杯之中的灵酒一饮而尽。
这灵酒饮下,登时化作一道热线,接著滚滚热气便在体內扩散开来。即便他修为精深,一身的罡气稳固如金甌,依旧被这灵酒引得气血翻腾。
“好酒。”
他酒气上涌,面上升起了一丝红晕。
“此酒名为登仙酒,乃是这几位仙人从中洲梢带而来的,对於我等已经练就了妖丹的妖王也有大作用,可以纯化气血。”
三太子说道。
司太真作为碧毒国的太子,自然不会是没有多少的见识,一眼便知道这灵酒並不寻常。碧毒国虽然也通过与魔修交易,获得了诸多的灵酒,但却没有一种能与这灵酒相提並论的。
他作为妖物,修为精进的十分缓慢,即便是拥有腾蛇的血脉,因为不愿墮落,像其他兄弟那般进食血食增进修为,也只是比寻常的蛇妖快了许多,至多也只与普通的修士相仿,八百年才凝就的金丹。
只是因为秉公执法,司太真手上沾染了诸多魔修的鲜血,所以那些魔修们文拒绝將能够增进修为的灵药售卖於他,便是要卖,价格也比卖给其他几位太子要贵上许多。
司太真的性子刚烈,怎么会愿意听任这些魔修的摆布,乾脆就放弃了通过丹药来提升修为。
到了他现在的境界,寻常的灵物已经很难有什么效果了,没想到刚刚的那一口灵酒,便相当於三个月的苦修。
司太真將手中的酒杯放下。
中洲修土在丹道上的成就远在北洲魔教之上,所以他对於这灵酒的神效也没有什么太过惊讶。
“这两位是?”
他將目光转向了那两名中洲修土。
“我二人是中洲紫霞派丹霞真君之弟子,真君受碧毒大圣所託,为大圣炼丹,我二人帮不上什么忙,便出来閒逛,打发时间。”
两名修士之中的男修士解释道:
“在下易弘正,师妹名为许茜。”
“原来如此。”
同太真遥遥的敬了一杯灵酒,便默不作声了。
三太子知道司太真的性子,也没有太过奇怪。若是其他的兄弟知道了能巴结上来自中洲的炼丹师,必定是要百般討好的。
唯有这太真,仗著自己的天资出眾,崖岸自高,全然不將这些放在眼里。
易弘正与许茜二人能够成为元婴真君的弟子,也颇有几分过人之处,身处妖国之中,被这一群蛇妖环绕,竟丝毫没有什么恐惧与不自然之色,即便见到几位太子享用人牲血食,还是风轻云淡的与几位碧毒国的太子閒谈著,妙语如珠,时不时的逗著满堂大笑。
司太真神色淡然,只是饮了几口灵酒,至於席上的各色菜餚,更是一动未动。
“小司太子的威名,我到了碧毒国之后,可以说如雷贯耳,未曾想到碧毒国之中居然还有你这般的君子。”
宴会过半,易弘正手中握著酒杯,走到了司太真的面前。
“一点虚名罢了。”
司太真转动著酒杯,妖力涌动,面色红得仿佛胭脂染了一般。
易弘正见他虽是男儿,却美得如此惊心动魄,还要胜过一个月前在法场所见,心臟猛得一跳。
“听闻碧毒国灵药的价格要比外界低上许多,我与师妹皆是丹师,自然心动不已,只是我等身为正道修土,难免被国中的妖物与魔修题,听闻小司太子的威名在魔修之间足以让小儿止啼,便想著请小司太子护佑我们几日。”
他毕竟是金丹修土,面上依旧是那般热情的模样:
“我与师妹二人精通数种能够增进修为的丹药,便是对小司太子这般的修为精深的妖王,也有精进修为的神效。”
司太真的眉毛一挑,看向坐在了主席的三太子,他自然知道这位三兄一直在谋划著名想要进阶妖圣,如今有这般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怎么可能將这么好的机会让给自己,这可不符合他的性子。
“这让三哥为你们安排一队兵丁不就行了。”
易弘正没有想到,司太真居然能够在灵丹的诱惑下保持冷静,全然不像一头妖物。
“我的师父丹霞真君便在三太子的府中修行,碧毒国毕竟乃是魔域环绕之地,三太子的所有兵马都用在了护卫师父上,我师兄妹二人,自然不好因为这点小事,便分薄了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