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算不算上一次渡江?”
就在争论相持不下时,老总眉头微蹙,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报告老总,根据电文清晰标注,苏联顾问明确要求的是‘至少要渡过汉江支流三次’
并且特意强调了,‘之前的战例,可以包含在内’!
也就是说,伍万里首长他们在城南市外夺取浮桥、并利用其渡江那次,是算作第一次的!”
那名拿着电报的志愿军参谋闻言,立刻低头仔细核对电报和翻译稿,然后肯定地回答道。
“这样的话,情况就清楚了。
参谋长的考虑有道理,伍万里的确创造过无数次奇迹,不能轻易否定他的可能性。
陈首长和作战处长还有同志们的担忧,更是对的!
当前第一要务,是保存这支英雄部队的有生力量,是保护好伍万里这位党和人民宝贵的军事天才!
伍万里和钢七总队的安全,大于一切武器装备援助,哪怕是无偿的!”
把苏联的这个‘挑战’,连同他们许诺的‘无偿援助六个苏械师’奖励的条件,原原本本发电报给伍万里同志。
记住,电报里要清清楚楚说明情况——苏联的要求是至少三渡汉江支流,且确认之前那次已经算一次。
但更要明确强调,这仅仅是告诉他有这么一个可选择的任务和可能的额外奖励!
决策权、选择权,完全在他手中!
让他根据战场实际情况、根据敌人的部署、根据钢七总队的现状和能力,来自行判断、自行决定!
战略主动权和战术决断权,百分之百交给前线指挥员伍万里,志司绝不干涉!
志司的意见只有一条,任何时候,都要把‘保存自己、保存力量放在第一位’!
这六个师的苏械,是锦上添的东西,得到了很好,失去了我们也不遗憾!
我们真正的宝贝疙瘩,是人才,是钢七总队这支能打硬仗恶仗的铁军!
伍万里和战士们的生命,永远排在第一位,明白了吗?”
老总想了想,最终下令道。
任务可以告知,但绝不强求。
奖励可以争取,但人命关天。
决定权在伍万里,核心原则是保存有生力量。
“是!老总!完全明白!
我这就去亲自拟发电报,立即给伍万里同志发过去!”
参谋长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应下,转身快步离开会议室去传达这至关重要的指令。
………………………………
与此同时,横城内
连续高强度奔袭、血战的钢七总队战士们,此刻已是人困马乏。
横城内尚有大量完好的民居,但入城的志愿军战士们没有惊扰任何一户朝鲜百姓。
他们默默地靠着冰冷的墙壁,枕着行囊,在街道两侧和屋檐下席地而眠。纵然寒风凛冽,地面坚硬,竟无一人去敲响紧闭的屋门。
街道上只余下疲惫的鼾声和偶尔巡逻战士压低脚步声的沙沙作响。
伍万里走在街头,身上也带着连番激战后的硝烟味和尘土。
他看着这一张张在冰冷地面上熟睡、却依旧保持着整齐队列战士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
作为穿越者,他知道这是刻在人民军队骨子里的纪律,但亲眼所见,每一次都令他心弦震动,涌动着由衷的敬佩。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师啊!
“总队长,我们找到一处空置、完好的大院子,屋主似乎逃难去了。”
“我们在那里搭建了临时指挥部,您要不去那里休息吧。”
警卫营营长史前快步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报告道。
“同志们都在这里,那我就也在这里。”
伍万里却毫不犹豫地摇头,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道。
他环顾四周,径直走到一户人家紧闭的院门外,找了一处干净点的石阶坐下,掏出缴获的美军牛肉罐头,用小刀撬开盖子。
铁器摩擦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传出很远。
其他醒着的战士见状,也纷纷拿出各自的干粮,同样是缴获的罐头、饼干。
没有哄抢,没有喧嚣,只有默默进食补充能量的声音。
不知是谁低声起头唱了一句,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力量。
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了进来,汇成一股低沉而整齐的声浪,唱的是每个战士都深深刻在心底的歌。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歌声穿透门缝,传进了每一户紧闭门户的横城人家。
门内,是无数双透过缝隙窥视、充满了惊恐和疑虑的眼睛。
韩军撤退前的疯狂宣传还在他们耳边回响:“那支中国人部队是绝境里的野兽,缺粮少弹,打进来就会变成洪水猛兽,烧杀抢掠!”
这种恐惧像寒冰一样冻结了他们的脚步。
在一户普通的农家小院内,丈夫朴国昌小心翼翼地透过门板的缝隙向外张望。
当看到那个坐在自家门口石阶上、安静吃着罐头的年轻人,再看到街道上密密麻麻枕戈待旦、却秋毫无犯的士兵时,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顺爱……你来看…他们…他们竟然真的……没砸门,没抢东西,就在冰冷的地上睡着,吃着东西……纪律严明得简直……”
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回头对同样紧张万分、抱着女儿的的妻子金顺爱低语道。
“等等……再看看…说不定…只是刚进城在伪装……谁知道会怎么样。”
妻子金顺爱脸色苍白,紧紧搂着怀中因长期饥饿而显得格外瘦弱的小女儿,声音同样发颤道。
韩军的宣传在她心中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话音未落,怀中小女儿智英因为长期的饥饿和此刻紧张的压抑,小脸憋得通红。
随即她忽然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小小的脑袋“咚”地一声撞在了并不厚重的门板上!
意外发生得太快!
门栓被这意外的力量撞开,小门吱呀一声向里敞开!
朴国昌和金顺爱魂飞魄散,只觉眼前一黑,几乎要瘫软在地——完了!
这门一开,全家都要遭殃了!门外那么多兵……
然而,门外的反应比惊恐中的夫妇更快。
几乎是门开的瞬间,坐在石阶上的伍万里猛地扭头,锐利的眼神瞬间锁定向后倒去的瘦弱身影。
他如猎豹般弹起,一个箭步冲入院内,在智英幼小的身体即将摔在地上之前。
那异常稳当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孩子单薄的肩背。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院外的朴国昌和金顺爱大脑一片空白,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浑身还带着战场杀伐之气的中国指挥官伍万里。
“总队长,需要我们尽管说!”
“总队长,我这里也有多余吃的。”
“……”
院内其他几个醒着的战士也瞬间站了起来道。
但没有命令,没人擅动一步,只是关切地望过来说道。
伍万里小心地将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小女孩扶抱在怀里。
入手处瘦骨嶙峋,轻得令人心痛。
他眉头紧锁,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刚打开的牛肉罐头,里面是金黄色的油脂和肉块。
“快,喂她喝口水。”
他小心地撕下一块饱满的肉,递到小女孩嘴边,另一只手解下自己的水壶,凑到智英唇边,声音低沉却异常温和道。
“总队长?”
“中国钢七总队的总指挥官?”
朴国昌嘴上喃喃着,身体却是完全呆住了,巨大的恐惧瞬间被眼前这无法想象的一幕取代。
那个传闻中攻无不克、让美韩军闻风丧胆的“绝境部队”的总指挥。
此刻竟单膝跪地,抱着他们奄奄一息的孩子,亲手在喂孩子珍贵的、热乎乎的牛肉?!
当温热的肉汤和清水的味道刺激到智英干裂的嘴唇,求生本能让她无意识地吮吸咀嚼起来。
看着女儿有了进食的本能反应,金顺爱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大人!救了我女儿!……”
她拉着丈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对着伍万里连连磕头,泪水混着尘土糊了一脸,嘴里激动地语无伦次道。
伍万里赶紧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大嫂!大哥!快起来!使不得!”
他看向怀中的小女孩,见她脸色缓和了一些,便将剩下的半罐肉和一包压缩饼干,一股脑塞进了金顺爱手中。
“拿着,给孩子和你们充饥。”
伍万里温和一笑,说道。
这一下,不单是朴国昌夫妇,连隔壁几户偷偷观望的人家也震惊得张大了嘴。
害怕?
伪装?
这怎么可能是伪装?
这支中国军队的将领不仅不伤害他们的孩子,反而把自己宝贵的食物给了他们!
那个沉甸甸、装着油汪汪肉块的罐头,在物资极度匮乏的朝鲜,简直是无法想象的珍宝!
一家,两家,胆子稍大的邻居试探性地打开了一条门缝。
当他们看到朴家三口不仅安然无恙,手里还捧着珍贵的食物时,疑虑如同春阳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一个白胡子的老者颤抖着推开门,对着伍万里和门外的战士们深深鞠躬。接着,越来越多的门打开了。
有人端出了家里仅存的一点打糕,有人捧出了热水……
畏惧彻底变成了感激和敬佩。
他们看着战士们满身的疲惫,看着他们依旧保持着整齐的睡姿或坐姿,心中充满了不忍和暖意。
并且由于军中有不少朝鲜族的中国战士,朝鲜也有少量懂中国话的,所以语言不成问题。
“将军!请让战士们进屋歇歇脚吧!地上太凉了!”
“是啊是啊!进屋里暖暖身子!”
“我们相信你们!好人呐!……”
老者大声说着,声音带着恳切。
军民之间那道因恐惧和谎言构筑的高墙轰然倒塌。
纯朴的朝鲜百姓拉着、拽着,将自己的“恩人”请进了温暖的房屋。
志愿军战士们在连声的道谢中,被朝鲜阿妈妮、阿爸吉安置在温暖的炕头上,被盖上虽然破旧但干净的被子。
街面上很快空荡起来,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敌意和寒冷,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军民鱼水之情。
伍万里婉拒了朴国昌一家执意让出的热炕头,只和其他几名骨干参谋在堂屋坐下,正打算研究下一步转移方向。
这份来之不易的短暂宁静格外珍贵。
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温情。
“报告总队长!志司急电!”
一名志愿军参谋气踹吁吁地撞开院门,脸上的汗水都顾不上擦,声音带着刻不容缓的急迫道。
伍万里“腾”地站起身,眼神瞬间恢复战场上的锐利。
刹那间,温暖的民居氛围似乎立刻被紧张的军情所取代。
“知道了!”
“立刻召集高大兴、余从戎、刘汉青、雷公、平河……骨干干部即刻来此开会!”
他简短有力地命令道。
“是!”
那名志愿军当即应下道。
………………………………
“都到齐了,那就把志司的急电念出来吧。”
伍万里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目养神道。
“志司首长致钢七总队队长伍万里并全体指战员:
一、经紧急磋商,苏方提出新‘合作建议’。
若钢七总队能在不被完全包围歼灭的前提下,至少累计完成三次横渡汉江支流行动。
若完成,则苏方愿无偿向志愿军提供六个满编苏械步兵师的轻武器装备援助。
苏方强调,前面一次的已经成功渡过也算次数,并且此要求系非强制性战术挑战。
三、志司领导核心集体商议后认为:此任务极度苛刻。
敌联合国军已对我部实施史无前例之重点绞杀,其兵力封锁之严密,火力配置之强大,非寻常遭遇战可比。
尤其汉江支流水域,可能将成为敌军重兵围猎之陷阱。
鉴此,志司明确指示:将此情况如实传达,任务选择权完全交由你部,尤由万里同志根据战场实际,独立决断。
首要目标乃至高原则,是尽一切可能保全钢七总队骨干力量及万里同志本人之安全!
务必牢记,你部存在本身之价值,远超任何外部装备援助!
若评估风险过大,可直接拒绝此挑战,志司绝不追究!电文完毕。”
一旁的志愿军参谋深吸一口气,展开电报纸,字句清晰地读出道。
参谋的声音落下,指挥部内死寂一片,只剩下煤油灯芯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沉重的字眼如巨石砸在每个人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
“他娘的咱们钢七总队连续打了那么久,人是铁打的也磨光了!
刚消停会儿屁股还没坐热乎呢!
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余从戎最先炸了毛,猛地站起,一张脸因激动和愤怒涨得通红的说道。
“说得在理!
总队长,咱们之前渡江可是鬼门关前打滚!
北边的二十四师是块硬骨头,东边是大海咱们过不去。
还不如去南边!”
高大兴深深的忧虑道。
“总队长,这难度太大了。
每一次渡江点的选择,每一次搭建的时间窗口,都可能是决死一战。”
平河也叹了口气,说道。
“大炮能轰开城墙,轰不掉水面上鬼子的飞机炸弹。
弹药,尤其是高爆弹和穿甲弹,打横城消耗太大,补充跟不上。
不如留着炮弹,跟狗日的硬碰硬干一场突围!”
雷公的忧虑直指后勤保障和火力压制的可持续性。
刘汉青没有立刻加入反对的浪潮,他紧锁双眉,脑中飞速地复盘着电报内容。
尤其着重于“三次”、“非强制”、“选择权”、“保存力量”这几个字眼,同时敏锐地捕捉着旁边伍万里的状态。
伍万里安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被巨大困难和众人反对所动摇的慌乱或急躁。
脸上甚至有一种极度专注后的成竹在胸的神情。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刘汉青脑中轰然炸响!
“万里,你从开会到现在,一言未发。
志司说了选择权在我们手里,也同意我们拒绝。
可你的样子…你眼睛里根本没有‘拒绝’两个字!
你在想的是怎么打!
对不对?!
你是不是…已经有破局的办法了?!”
刘汉青看着伍万里问道。
唰!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到静坐的伍万里身上。
余从戎、高大兴、平河、雷公,包括念电报的参谋,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可能石破天惊的答案。
在众人聚焦的注视中,伍万里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如同淬火的星辰,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翻滚涌动着冷静战意和一种近乎狂傲的自信!
“三次?”
“三次渡汉江支流算什么?”
“老子要带你们——四渡汉水!”
伍万里猛地站起说道,同时右拳紧握,重重向下一挥,带起的劲风吹得煤油灯火苗疯狂摇曳。
“什么?!”
“四渡?!”
“总队长!你疯了?!”
刹那间,指挥部瞬间炸锅!
刚刚还在说三次不可能,现在队长直接要干四次?!
这不是疯狂,这简直是不要命!
“总队长!这太冒险了!”
“一次都够呛!四次?咱这万把来人够填几个窟窿眼?”
高大兴急吼吼地劝阻道。
“总队长,敌人现在就是张开大网等着咱们撞上去!
四次渡江?
这怎么可能啊!”
余从戎也焦急的说道。
“总队长!
北汉江防线有二十四师重兵把守,东面是大海,海军主力鞭长莫及!
西面,更是李奇微主力的口袋!
要是不走南门走西面,四次渡江如何操作?
渡江点何在?
行动节奏如何把握?
每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平河低声劝道。
连最信任伍万里的刘汉青,此刻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万万没想到,伍万里居然那么狂!
四渡?!
这是要捅破天吗?!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充满真切忧虑的反对,伍万里脸上的狂放自信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更添了几分沉稳的锐气。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最终停留在那张勾画得密密麻麻的敌我态势图上。
“安静!”
伍万里一声低喝,带着绝对的权威,瞬间压下了所有议论。指挥部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准确地点在代表钢七总队当前位置的横城标志上。
“你们说的困难,我都清楚。
敌人重兵围困,到处皆是大敌,每一步都杀机四伏。
这些,我比你们更清楚!
但是,你们告诉我,我们钢七总队,成立以来打的哪一仗,是容易的?
哪一次突围,是没有风险在刀尖上跳舞的?敌人越是想把我们困死,越是想按部就班地围剿消耗,我们就越要动!
而且,要动得超出他们的想象!
动得让他们晕头转向,顾此失彼!
我们知道南边更容易走,美军也知道!
与其被动走南边被围堵,不如打一场惊天动地的回马枪杀回水原!
把敌人的心脏,再捅个大窟窿出来!”
伍万里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指挥部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却又透着惊人胆识和战术逻辑的狂想给震住了!
这是何等的大胆?!何等的狂妄?!何等的……令人窒息?!
“嘶……”
刘汉青倒吸一口冷气,不是恐惧,而是被这宏大构想和其中蕴含的巨大战机刺激得浑身汗毛倒竖!
他瞬间明白了伍万里的战略野心:这绝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保命撤退!
这是要化被动为主动,以攻代守,在敌人绞杀网完全收紧之前,再搅他个天翻地覆,彻底打乱联合国军的部署节奏!
若能再次攻陷水原,无异于在杜鲁门、李奇微脸上再扇一记响亮的耳光!其政治、军事震慑力,远超一次成功的“安全”突围!
临时指挥部内沉默了许久,众人都陷入了推演中。
“这……”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但水原真那么空吗?万一…”
高大兴张大了嘴,脸上的忧虑被一种混杂着惊骇和隐隐兴奋的复杂神色取代,率先说道。
“我想了想,这确实是机会!
总队长!如果行动够快,水原确实可能是当下西线最薄弱的一环!
但若是差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平河死死盯着地图上水原的位置,迅速推演一下时间线和敌军可能的调动后说道。
“那就干吧!”
“我没太明白,但是总队长这么确定那就肯定没问题!”
余从戎一拍大腿,脸上的怒气被狂野的战意取代,说道。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伍万里既然敢说,就有打下来的把握!
相信我!
我一定带你们,打的漂漂亮亮!
四渡汉水的第一步,趁着西侧空虚,杀他个回马枪,二渡汉水,拿下水原!”
伍万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和令人信服的魔力。
“是!”
众人闻言,当即大声应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