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下车后,轻车熟路的走入小巷内。
陈伯紧随其后。
当池虞的身影出现在某栋老旧公寓时,原本坐在楼下和邻居唠嗑的房东立刻认出她来,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声音里充满了喜意:“池虞丫头?!”
“刘姨,是我。”池虞站定,友好的和房东问好,然后才说出自己的来意:“刘姨,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发生了一点意外,没能联系你,我房间里的那些东西还在吗?”
“在呢在呢!你放心,你的那些东西全部都给你留着的!”刘琴音应声,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褶皱,一时也顾不上和邻居唠嗑了,注意力全落在了池虞身上。
刘琴音今年五十多岁,和老伴守着城中村的七套出租筒子楼度日。
七套出租楼,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原本她对池虞这小丫头并不熟悉,直到有一次,她在买菜路上意外摔跤。
当时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直到同样去市场买菜的池虞路过,发现了她,然后马上将她送去了医院。
起初刘琴音并没有认出池虞是她的租客之一,直到后来有一次在筒子楼里撞见了,她一下认出池虞就是那天帮助了她又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
看着池虞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刘琴音高兴极了,颤抖的抓着池虞的手:“你开始消失那几天,警察来了好几次,询问你的情况和信息。我当时听他们说你掉海里了,简直心脏都快吓出来,不愿意相信……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出事!
还好老天有眼……后来我女儿和我打电话,说你被人给救了,然后我就每天在这等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池虞没想到房东坐在这竟然是在等她,不过更让池虞高兴的是她的东西没丢。
池虞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刘姨,我这次回来,是来拿行李退租的。”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找回亲生父母了是不是?还是什么首富?我们这儿都传遍了。”刘琴音替池虞感到开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丫头,前二十年已经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完了,以后的生活一定是顺顺当当的。”
池虞笑道:“借您吉言。”
刘琴音知道池虞的钥匙肯定没了,她伸手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个用麻绳串着的独立钥匙递给池虞:“你房间的钥匙。”
“警方来了之后,我们才知道你出事了。在这三个月里,除了警方调查的时候进去过几次之外,就只有我进去过两次。我把你房间里的水电关了,冰箱里的吃的拿走了,其余的东西分毫未动,你现在可以上去看看。”
刘琴音说着,还是和池虞一块儿上楼了。
池虞住在五楼。
在打开房门后,果然如刘琴音所说,空间狭小的单人套间里,里面的一切都是池虞离开时的模样。
池虞看了一圈。
之前生活水平受限,她出租屋里的东西不多。
而现在回到苏家后,很多东西对于现在的池虞来说,基本上都用不上了。
池虞拿出一个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她将自己的衣物装好,将能代表自己的个人身份证件和毕业证书以及学位证书一并拿走,其实后者才是池虞这一次回来拿东西的主要目标。
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装了两个大行李箱,然后池虞就收手了。
陈伯见状,立刻上前帮池虞扛行李。
刘琴音在池虞收拾东西的时候已经先行下楼,见俩人下来,她有些意外:“这么快?”
“嗯。”池虞将钥匙还了回去:“刘姨,钥匙还你。你算一下,我一共还要付多少房租?”
刘琴音收起钥匙,听到池虞后半句话,眼睛一瞪,从收银台下拿出一叠她早就准备好的钞票:“你住都没住,那房间空着也租不出去,不需要你付钱。这些是你之前付的定金,你数一下。”
城中村的房子,虽然环境差了点,但胜在便宜实惠。社会底层多的是在生活中苦苦挣扎的人,怎么可能租不出去。
池虞笑了一下,没揭穿,也没接那钱:“那就这样吧,当时押一付三,这定金,刚好就是这三个月的行李保管费了,谢谢刘姨。”
“……”
两个行李箱被放进后备箱,池虞重新回到车内,看着路边不断倒退的风景和行走的路人,心里有些唏嘘。
三个月之前,她也是街上行走的路人中的一员。
而今,她要开始迎接属于她人生中的新生活了。
这三个月的跌宕起伏,离奇得就像做梦一样,池虞忍不住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余额。
原本她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小金库,确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点开之后,池虞看着自己长长一串的数字余额,嗯?怎么感觉她的余额数好像有点不对?
怎么会是2开头,她应该只有一百多万才对。
池虞睁着眼睛,认认真真将自己的小金库数字数了一遍。
然后确定了,这不是她的错觉,这余额数确实不对劲!
她账户里怎么凭空多出了近百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