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294：真面目
白雾又来又去，场景再次切换。
苍凉的风吹动霍格沃茨天文台上两名巫师的衣袍，面容再度沧桑了几分的男人与拉文克劳並肩而立，大概是为了避免这次谈话被打扰，那上行的楼梯被某种魔法封住了。
“谢谢你答应我有些无理的请求，罗伊纳。”男人有些歉意地说。
“这没什么，至少这比起学生们平时嚷嚷著的那些话可要合理多了，你知道的，年轻的孩子们总是梦想著让世界屈服在自己脚下。”拉文克劳手里的魔杖连点几下，一套华贵的下午茶套组落地，她笑著落座，“好像是从去年的十月开始，你就变得总是喜欢把碰面的地点定在清静的地方，我猜让你这么选择的原因——大概和你换脸的原因是同一个吧。”
男人苦笑一声，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噢，罗伊纳，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有点儿怕你一你的感知太敏锐了，而且你还总是能大大方方地把心里的问题直接拋出来。”
“虽然我很想帅气的说一句，把爽快留给自己，把烦恼丟给別人就是我的行事风格，
但其实我只对熟人这么做。”
拉文克劳端庄地说，
“听起来你应该是没法把原因告诉我一啊，这真是让我越来越好奇了，但我不会继续追问，尊重总是要排在好奇心前头，对不对？要是我真的不依不饶对你进行试探，那我不就和那条滑溜溜的蛇一样不知礼数了，对於那样的我，你多半会做出同样的决断一减少接触，把关係拉远。”
“诚实地说，若是斯莱特林有和你一样的风度，那我就不必在大脑封闭术上那么多功夫了。”男人嘆了口气，说，“言归正传，这次我联繫你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还记得你曾经提起过的，用一种特殊的魔力和另一种適配的能量混合，以达到模擬戈德里克的魔力皮肤的课题吗？”
拉文克劳眼前一亮，语速加快了许多：“我当然记得，能困扰我超过一个月份的课题就寥寥无几，一年以上的更是凤毛麟角，魔力皮肤的课题可是已经烦恼了我好几年—霍格沃茨，你的身上就有我一直在寻找的特殊魔力，可我们到现在也没发现適配的能量到底是什么—既然你主动提起，那是否就意味著，你已经有所发现？”
“是的。”男人微笑著拿出一根布莱恩一根再熟悉不过的类金属魔杖，又对准了自己的脑门抽出了一丝和布莱恩的近期科研生涯密不可分的能量体一记忆，“如果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跨越时间的长河，那我也只能想到一样了，一份足够特別的记忆。”
就在这时，白雾又来又去，场景再次切换—
“不是，等会儿，別断章在这里啊！”虽然之前已经尝试过和幻境里的人接触，收穫的成果是无果，这一刻的布莱恩还是有些急了一鑑於拉文克劳和精美的下午茶套餐已经消失，留给他的目標就只剩下定格在原地的男人，他伸手就薅向男人的头髮，然后—碰到了？—呃—呃？
“假髮！居然是假髮啊！不对，为什么我能碰到你啊！”布莱恩抓著手里的假髮震惊地往后后退了一步，原先定格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禿顶男人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光禿禿的脑袋上搓了搓，露出了有些害羞的表情。
“你这一下真是有点突然，整得我有点怪不好意思的。”男人笑哈哈地说，“哎呀，
其实禿头倒是没什么，就是我的敘事节奏都被你打乱了，这下代入感全都没啦，你可不能怪我啊，布莱恩。”
“—”布莱恩沉默了几秒，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几眼男人的眉眼，然后又一次伸出了手，这次的目標是男人的右边耳朵一轻鬆向下一压，脑袋与耳朵之间的缝隙处，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笑脸的小圆圈。
这个圆圈，布莱恩是认识的，当初分身的外部状態完全稳定之后，为了避免分身短时间內摄入过多的分以导致身体崩溃，他特地在分身身体的隱蔽处施加了一个半永久性的警示魔法，那是一个笑脸，在分摄入过多时，笑脸就会变成生气的脸，並发出警示信號，如果继续吃甜食，那么生气的脸就会开始哇哇大哭，连带著让分身也哇哇大哭。
布莱恩忽然释怀了，他心中的猜想是正確的。
“果然是你。”布莱恩伸手把假髮盖回男人的脑袋上，释怀地笑了笑，“虽然有些难以置信，目前为止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突然跑去一千多年前还化名霍格沃茨和霍格沃茨城堡扯上了关联，但不管怎么说，你没死在伏地魔手下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男人也笑了，他摘掉头上的假髮，明明看不见髮根的脑袋上又长出了一头茂密的黑髮，他的五官扭曲变形，像是一个正在倒放的幻灯片图形动画，“你能顺利让伏地魔走向毁灭的命运，也真是太好了。”
“真是久违，能再次以这副外貌和人进行交谈。”分身布莱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新生的、略显蓬乱又有点儿像是特殊造型的头髮和布莱恩一模一样，他们两人平行相对，“好久不见，我的好伙计。”
“啊，真是让人怀念的称呼，但其实—对我来说並没有多久，事实上前几天我刚刚在霍格沃茨的后园里给你挖了一个小土坑，还在小土坑里浇了一些葡萄酒一本来还想塞一块苹果派，但我怕小精灵知道了我把它精心烘培的食物丟尽土地里会伤心，所以只好作罢。”
布莱恩心情有些复杂，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有点语无伦次，
“不行，我还有点没缓过来，有些困扰著我的事情似乎就要水落石出了，可我知道的信息还是太少，希望你能做些解释—好吧，之前你似乎就是在给出解释，突然薅掉假髮打断你真是抱歉—你，你现在是以什么状態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