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熙觉得不对劲。
宋澜音再忙也不会连著两次没有接他的电话。
他立即点开车辆定位。
显示他的车在星海湾。
不是说好忙完就来找他吗?
阿音怎么会星海湾了?
温景熙立即下楼,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回星海湾。
当他推开入户门,一室的空寂让他心头一窒!
温景熙迈步走进屋,“阿音!阿音——”
他四处张望,声音越喊越高,脚步越来越急,“宋澜音!宋澜音你出来,別躲著嚇我了,宋澜音……”
似有所感应,他偏是固执地不先去开臥室那扇门,而是先去其他房间找。
厨房、书房、客臥……一无所获。
最后,他握住主臥门的门把,声音都在抖,“阿音姐,我回来了,你出来好不好……”
等了几分钟,毫无动静。
温景熙终於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轻轻推开门。
臥室里还是他们早上离开时的样子。
窗户开著一个小缝,风从外面吹进来,窗纱晃动著。
温景熙几乎第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被压在檯灯下的那封信。
他终於確定,他的阿音走了。
温景熙鬆开门把,一脚一步走到床边,弯身拿起那封信——
温景熙,我走了,原谅我选择不告而別……】
看到这句话,温景熙视线瞬间模糊了。
眼泪滴落,模糊了字跡,温景熙抬手抹泪,逼著自己一字一句往下看——
別分是无奈之举,却也是为了更好更安定的未来,我会努力剷除一切的障碍和风险,也希望你在等待的两年里,好好生活,好好陪伴家人。
不要怨爷爷,他有属於他作为温家家主应该坚守的责任,我很敬重他,更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昨晚,咱爸妈给了我一份见面礼,是一只翡翠鐲子,成色很漂亮,我很喜欢,但我这么马大哈的人,我怕我戴著容易摔碎,所以我把它放在了衣帽间的保险柜里,你先帮我保管著,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知道我这一走,你肯定要生气,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很多道理我们都明白,从爷爷接到那通电话起,我们之间就註定有这么一场分离,那人是衝著我来的,如果我没有及时处理好,温家和你都会被拖累,我知道你不怕,但我怕。
我怕因为我,你们不得不面临一些无法预估的危险,所以我离开。
温景熙,你会理解我的决定,对吗?
不要试图找我,我跟温爷爷约定了,两年时间,我会解决好一切,到时候如果你还在等我,我就会回来。
对了,武术馆的装修还没完成呢,我走得匆忙,你记得帮我盯著,我和阿紓签了十年的租约呢,可不能浪费,你帮我盯著后续的装修。
总感觉还有很多话没说,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这样吧,我走了,就预祝我们两年后再重逢。】
字跡被泪水浸湿,温景熙早已泣不成声。
他跌坐在地上,捧著这封书信,手颤抖著,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宋澜音走了,她真的走了。
儘管她说会回来,可她这一走是孤身面临危险……
两年的时间,叫他如何熬?
“阿音,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说好的往后的人生永远不分开,说好的同甘共苦,她却一个人独自抗下所有风险。
温景熙把信按在胸口,撕心裂肺的呜咽声迴荡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