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砰”的一声拍在桌上,面色不復之前的淡然,带了一丝怒意。
閔皇后眸光从希翼,到难过,再到绝望。
眼睁睁地看著士兵拉扯著许嬤嬤走远。
皇后病了,病得很严重。整夜整夜的说胡说,一会儿呼唤著已故父亲的名讳,一会儿呼唤著许嬤嬤。梦醒,瘦弱的她坐在床榻上,锤著床榻落泪。
二皇子不止来看过一次,每次都见母后一脸黯然,了无生趣的模样,他的心也沉了下来。
性子也一日比一日阴晴不定,好像隨时就要炸开。
他到了说亲的年纪,皇上有意让一世家贵女嫁给她。这场选亲进行了大半年,京中名门贵女眾多,皇上精挑细选,终於选出一人。
玉家的玉翡小姐。
这门儿婚事定下来,皇后身子看瞅著终於好了一些。
这门儿婚事传出去,人人都道,二皇子一表人才,翡家小姐绝代佳人,佳偶天成,天生一对。
三日后,一封信放在了玉家现任家主的桌上。
信中详细的描写和记载了,二皇子已经有一儿子,养在宫外,如今已经快一岁了。
玉家家主脸色阴沉,唤来女儿,把信交给了她。
玉翡脸色惨白,“这等糊涂之人,女儿不想嫁。”
玉家家主无奈地看著女儿,对上对方执拗的眼神,“好,既然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嫁。”
翌日,他在朝堂之上,把此事说了出来。
朝堂大惊。
秦司珩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玉家坚持退婚,顶著皇上的盛怒,这场婚事化作了乌有。
皇后知道,仅此打击,身子比之前更差了,二皇子一直苦苦守在床前,却依然不见一丝起色。
皇上一次都没去看过,这也无形地向宫里宫外,传递了某种信號。
二皇子,和皇后,这宫里恐怕要变天了。
三年后。
虞凉月牵著女儿的小手在园內散步,秦璇璣远远的走来,秦平乐伸出一双手,奶声奶气地叫道:“哥哥!抱抱!”
他一把抱起妹妹,三人相视一笑。
皇后身子不大好后,宫权就几乎落到了虞凉月手里。
她对下友善,宽厚,倒是无人反对。
这一日,她在殿內陪著女儿看书,青柳走进来道:“娘娘,段郡主的事儿,有眉目了。”
正朝里走的风月顿住,急忙追问:“到底是谁害了郡主!”
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她继续道:“查抄徐临家的人说,在他家箱子下找出一封信,是他指使人给郡主下毒,害她性命,以此......以此让公主好推波助澜,帮助他们海运一事。”
虞凉月冷笑,“死了都不省心。派人去把他的尸骨拖去餵狗。”
公主得知女儿身死的真相,当即在公主府大哭一场。
岁月静好。
时间如同溪水,“汩汩”而过。
转眼间,平乐公主五岁了,秦璇璣也长大了,他的眉目间酷似虞凉月,但五官轮廓,又像极了秦司珩。他长大了,但烦恼也多了起来。
秦司珩把他带在身边,亲力亲为地传授他治国为民的理念和本事。
这样被看重的结果就是,他牺牲了自己空閒的几乎所有时间,但还好,张寻,陆冶始终陪著他,三人感情不变,一直处得很要好。
年关了,大家一起齐聚在鸣鸞殿,烤火,吃著热锅子。
有说有笑,笑声从鸣鸞殿传出来,远远地传开来。
路过的宫人脸上的寒霜之色稍减,有些羡慕地看向那个方向,鸣鸞殿。
这可是宫內一顶一的,钟灵毓秀的地方。所有人都嚮往著,有一日,能到那里做事。
屋內吵吵嚷嚷,虞凉月抱著孩子,坐在不远处看著大傢伙。倪书蝶陪著她,嘴里喋喋不休地说著什么,满脸开心的模样。
饭桌前,秦璇璣被一左一右两人夹击,不多会儿就被多灌了两杯酒,陆冶一脸得意,张寻沉稳的表情下,也多了几分轻鬆的笑意。
青柳陪在虞凉月身边,莲和风月还有翠竹站在一侧,隨时准备扶住即將要醉酒的二皇子。
秦璇璣带著酒气,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太傅布置的作业,你们给我写!我是写不动了。”他说话间,打了一个酒嗝,满嘴的酒气。
陆冶嫌弃,拿手在鼻尖扇了扇,看向张寻,“让他给你写,他动作快。”
张寻端起酒杯,笑道:“你灌最多酒,应当你写才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挤兑。
谁也没发现,远处门外有一个身影。
秦司珩站在门口,刚处理完公事的他脸上疲倦之色还没有褪去,笑看著眼前这一幕,这处,应当是宫里最快乐的地方了吧?
不一会儿,一声响亮的,“父皇爹爹!”
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门口。
见已经没有躲的必要,他无奈一笑,上前熟练地从虞凉月手中接过女儿,加入了眼前热闹的聚会。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