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阁之后,不能身兼总宪一职,贾兄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方颂也不白来的,真是要回报一下,有来有往嘛。
“那就不客气了,贾某有个同窗好友李冬,字梅开。这些年在外歷练,希望他能进督察院,出任金都御史。”贾璉直接开价。
方颂犹豫了一下:“有难度,但方某尽力去运作。”
贾璉笑道:“有这句话就行,关键时刻,你我身份敏感,方兄不宜久留,就不留酒饭了。赶紧走吧。”
方颂知道这是实话,一点都不介意,起身抱手告辞,贾璉送至门口,
待方颂走远了,倪二才凑近了低声道:“方大人出门后,有人远远的缀著,小的让属下製造了一点意外,揪著对方拉扯爭吵一会。”
“乾的不错,以后保持。”贾璉赞了一句,倪二顿时大喜,上次的事情后,他的压力很大。
事情也不难想像,当初他一个三天饿九顿的混混,如今成为京城市面上的大人物。
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丟了,他能懊悔的去死。他不给贾璉干活,有的是人排队等著给贾璉做狗。
况且,贾璉待下是很不错的,也没有让他做太多脏活,更多的是让打探消息,组建网络。
“还有,以前有人一直盯著二爷,入夏以后,这些人都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生面孔。”
贾璉稍稍思索:“不是换了生面孔,而是盯著我的人少了,你的人没有发现。”
倪二的困惑,贾璉也没去解释,毕竟贾璉私下让利给宫里那些人的事情,都是贾蓉经手的。
说实话,裘世安的一些密卫的底子,贾璉都掌握了,那些人日常就是普通的摊点小贩,在同一个位子做了多少年买卖了。如果不是贾璉敏感,也很难发现这些零星的关键位子上的点。说穿了,这些人就不是盯著贾璉一个人的,而是盯著所有有价值目標的。只要你路过了,人家就会记下来。具体去哪,这些人是不管的。但是多个点串起来,就是路线图了。
真没有盯看那才叫怪事了,只能说明你没有被盯看的价值。
至於为何入夏后人变少了,那不是关係到了么?
李亨这边得到贾蓉的回信后,倒是安心了一些,只要贾璉不是事先知道而不通报,那就没问题。
修铁路和修公路都是大工程,半年下来,工程进度只有三分之一。
就这进度,贾璉还是很满意的。
千万別小看搞工程的,整体的规划到落实,方方面面都是问题,需要有人去解决。
工程结束了,別的不说,贾璉手下的团队组织力度,又上一个台阶。
张庭恩迟迟不能恢復,师娘代为上奏,请乞骸骨。
走了三次流程后,承辉帝才批准了,並给了退休的张庭恩极高的恩遇。太师之类的荣誉,全都加上去了。张庭恩家属也各有恩荫。
承辉帝特准张庭恩继续住在相府,待病情稳定了,再行离京返乡。
张庭恩的时代结束了,林如海接任首辅的事情,却一波三折。
原因自然是皇帝那边迟迟没有鬆口表示,林如海递补,这还真不是恶趣味,就是想看清楚一些事情。
前三辅李清,在朝廷里的人脉和威望,这段时间暴露的比较多。承辉帝想再看看,还能暴露多少。
此前都说朝中有几个党,一个是青云党,一个是心学党,还有两江党以及理学党。这些都是人比较多的。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老乡关系所谓乡党。
嗯,还有一个技术党!不过这个技术党,就是一个戏称,这帮人怎么可能结党呢?他们的精神领袖贾璉,就是个孤臣。
所谓的技术党,最大的特点就是凭本事上,没本事就让地方。讲关係没用的党,还能叫党么?
承辉帝简单的稳一手,发现了不少以前没注意到的事情。
李清现在不仅仅是青云党的领袖,还是心学一脉的共主。说起来心学在大周的发展更离谱,大大小小的派別就几十个,三五个人的小团伙,都敢开宗立派,自立门户了。这些人星罗棋布,主要集中在南方。都说自己是阳明信徒,实际上都要自己当老大。
以前是没人將这些人整合起来,现在这些人主动的加入李清的旗下。
相比之下,代行首辅的林如海,身边环绕的人也有,只是不多,十几个人,职务都不算太高,主要集中在督察院。
李清就不一样了,从中央到地方,从学派到书院,外地的不说,京官之中一小半都奉李清为首。
岳齐的关係,只要在军队里,一批高层军官支持他,勛贵方面虽然没啥声势了,但也支持他。武將为阁臣开了先河,位置肯定要占下去的。
老实人潘季驯,看似五党,实则有一批主张理学正朔的官员在支持他。
新阁臣方颂嘛,以前是臭狗屎,没人愿意沾边的,现在不少四六不靠的官员,也开始主动接触他了。
在朝为官呢,总是要抱团的。就算是贾璉,也能影响一大批职务不高的技术官僚。青云书院中的年轻一代,也以他为榜样。
过年之排,承辉帝总算是拍板了,林如海晋首辅,李清递补次辅,余者递进。
这个结果呢,李清是否满吐不得而知,京城里有一小半的官丞,私下已经开始串联了。
原因也很简单,贤王要回来了,青天要回来了。
从圣旨发出到李元回京,排后持续了半年的时间。李清这个南大臣,註定只仿遥领,那整个衙门的结世,就要安此妥当。
你还別说,在南做官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是流放过去的。这些官丞以排是看不到回权利中枢的机亍了,现在不是来了任?
所以呢,他们自然是很卖力的为李元干活,表示请殿下放心,南不亍出事的。
只仿说,这些官丞想当然了,南亍不会出事,李元说了都不算。
南这个地方,军队说了算,
南厂新军第一镇散布在南各地,私下的规模不断的在膨胀。真要打起来,一个镇变两个镇。
之所以亍造成这个局面,主要还是因为军校的毕业生们,没法去南服役。而且因为初期的人数,毕业后留在京营的人也不多,毕业生优先进入九门镇,然后才是蓟辽各边,后续还是以北方的大同等地为主。
这些天子门生,忠於承辉帝是肯定的,承辉帝哪天不在了,那就不好说了。到时候肯定有一番利益之爭的。
要问为何皇家军校的毕业生,不仿进入京营四镇,那就是有说法了,要跑题了。
总之,李元走了,南洋的事情,南洋大臣衙门的官员说了算不算?算,也不算。
就很微妙!
贾璉把铁路都修到香河了,李元才出现在天津码头,这一路折腾的够呛,担心生变,
沿途除了停靠补给,一刻都不敢耽搁。
站在天津码头,看著蒸汽机与进站时浓烟滚滚,早就有所耳闻的李元感秉道:“改天换地之仇,非先生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