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失败者毫无反抗的勇气,让贾璉心生无奈,因为这样的官员是朝中的主流啊。
重文轻武,时间长了,官员们的血性也流干了。舒舒服服的当官老爷不爽么?
吵吵嚷嚷的半个多月,並没有影响新政策的执行,满朝文武很快达成了一个共识,眼下这位皇帝是个非常务实的君主。
通俗一点,之所以是三公九卿,六部九卿,都与玄学沾一点边。如今搞出一个七部来,明显不合玄学之道。
好多官员都拿玄学作为依据反对所谓的审计部,却一点用处都没有。皇帝,就认一个实用。
道理很简单,朕看你们这帮官员乱钱不爽很久了,现在要你们每次钱都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还要把帐做乾净。
眼瞅著要进入十月,一夜霜降后,气温骤降!
所有人还沉浸在新部门带来的动盪的余韵中,一骑快马衝过崇文门,直奔西华门。
城西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內,李亨与贾璉正在炕上对坐,中间的小桌子上,摆著铜炉,汤底沸腾,桌上是羊肉毛肚等吃食。
“羊是西寧郡王上贡的,父皇赏了我十头。”
“不错,算是赶上贴秋膘了,就是晚了点。”
京城美食就很神奇,要说菜系嘛,本地没有,外地来的各菜系大厨,权贵家中倒是不少。
涮羊肉的来歷,贾璉不是很清楚,就是单纯的喜欢吃。
一筷子下去盪几下,沾了芝麻酱后入口,味道確实鲜美。
“我其实挺怀疑,京城各种本地吃食,都是为了这一口芝麻將才出现的。”贾璉很不客气的吐槽,筷子没停,酒含著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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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太热闹了,我都不敢轻易因私出门。看著审计部的事情热闹,私底下不少官儿都在传你的閒话。”李亨提醒一句。
贾璉没著急回答,三盘羊肉盛个盘子端下去后,这才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李亨迎合著碰一个。
一杯酒下了肚子,身子有点发热了,贾璉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盛名所累啊!”
李亨哈哈一笑:“你那是恶名!”
贾璉狡辩:“恶名与盛名,不矛盾吧?”
李亨点点头:“那倒是,好在不是臭名!”
贾璉无奈的摇摇头:“在京城是恶名,出了京城就不好说咯。其实很多人心里清楚该找谁算帐,只不过不敢,只好对著我来。”
李亨深有感触,嘆息道:“是啊,三个舅舅死活不进宫求情,每次见到我就要下跪,嚇的我啊,赶紧给他们跪回去才作罢。”
贾璉没接这个,话,李亨可以说,贾璉没法接。
拿起筷子,继续开造,喝酒都是次要的。
七八分饱的时候,贾璉放下了筷子,拿起桌上的竹筒打开,取了烟点上:“接下来计划如何?”
李亨笑了笑:“你没法子明著给我站台这个事情,给了我不小的启发。”
贾璉听懂了,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十根桩。李亨既然向那个位子发起了衝击,就必须要拉帮结派了。
不过怎么说呢,李亨走私下拉拢的路线,明著不会去拉拢。
见贾璉不说话,李亨又道:“我还年轻,老傢伙们不好接触,你倒是可以接触一些同年,也没人会说閒话。”
算了算原著中的时间,贾璉提醒了一句:“陛下才四十岁!”
李亨点点头:“嗯,不著急。老二就坏在著急上了。”
贾璉放下筷子,看著李亨道:“卑职请殿下重新考虑並组织语言!”
李亨愣住了,刚才那句话有啥毛病呢?放下筷子,赶紧思考,过了一会才缓缓的摇头:“嗯,孤欠考虑了。”
称呼不经意间的变化,也说明了两人之间关係在微妙的摇摆。
贾璉的身份决定了,明面上必须秉承忠於当今的態度。私下里,不介意给更熟悉的李亨一点支持,仅限於此。
但是在李亨看来,贾璉给予的可不是小小的支持,而是大大的支持。
理由也很简单,贾璉身后站著一个张廷恩,很直接的影响到孙化贞,间接的影响李清。
这三位,是个官都能看的出来,必定会重返內阁,並且都再次回来,只要身体允许至少十年的阁臣生涯。
贾璉的出身,註定他要成为一群官员的核心。这群官员主要代表都是贾璉的同年,以此向外拓展边缘,绝对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贾璉在军方有影响力!这对於李亨而言,太重要了,怎么重视都不过分。
不敢说十年后贾璉一定会入阁,但二十年后,贾璉绝对能在內阁有一席之地,除非当今驾崩。
“多谢贾兄提醒,走一个。”李亨举起杯子,贾璉端著酒杯没著急碰,笑而不语。
李亨微微一笑道:“孤明白,今后只要紧跟父皇的脚步即可,不要搞那些虚的,声望对於孤而言,用处不大,甚至是拖累。老二就是例子!”
贾璉这才碰了酒杯,一口乾掉,正要满上时,门口进来一个內侍,表情急促。
二人放下杯子,看著说话的內侍:“四川急报!刚进的西华门。”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打小金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