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璉举起手里的透明玻璃烧杯:“把烧东西的法兰西人叫来,我问他点话。”
忠顺王也看傻了,这都是啥啊,我也不早啊。赶紧问下面,只要不是来搞事的,忠顺王巴不得贾璉把事情问清楚赶紧滚蛋,儘管是一条船上的,但沾了他一准没好事啊。这廝是灾星,也就是陛下洪福齐天才能压的住他,並引为助力。这是京城里最流行的科学解释了!別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忠顺王相信这个解释。
很快一个叫让啊让的法国人被拎过来了,口中嘰里呱啦的叫嚷,隨行的一个传教士在给他做翻译。我正在进行一项伟大的实验,成功后在贵国能生產纯硷,有了纯硷就能生產透明玻璃,而不是贵国造的不透明五顏六色的琉璃。】
贾璉上前一步,恶狠狠的揪住他的领口:“之前的玻璃怎么烧出来的?”
“听说贵国没有透明玻璃,来之前我在压仓的货物中带了一些纯硷,你知道的,在法国虽然尊重科学家,但我没啥名气。”
路易十六尊重不尊重科学家贾璉不知道,但是巴黎老区人民现在还没学会尊重科学家。甚至都不尊重国王和王后,不然也不能给两位送上断头台。
“奥地利的小公主喜欢开假面舞会,喜欢奢侈品,应该没钱资助科学家,好吧,你的解释我勉强可以接受。你在这个地方没前途,离开吧,跟我混。如果能达到我的要求,我甚至可以向皇帝请求赐给你爵位,让你成为一个塞力斯贵族。”
让啊让一脸的懵圈,听完了翻译后,捲曲凌乱的头髮隨著脖子的扭动更乱了,看看忠顺王,再看看贾璉,口中不敢確定的问:“尊贵的亲王面前,伱不会欺骗我一个外乡人吧?”
忠顺王听到这话,忍不住把脸扭开,他是不是骗你,本王也不知道。本王知道的是,即便是本国的进士出身,没有天大的功劳,想封爵也是难比登天。
贾璉也不是单纯的忽悠,只是不知道当下欧洲的科学水平到了哪一步,不过让啊让真能用工业手段生產出纯硷,並且配合历道行弄出火帽,那么贾璉真不介意给他弄个爵位。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我骗的?正式吸纳你之前,我还要考一考你的真实水平。”贾璉也不是很了解这廝,单纯的想赌一赌。欧洲真正迎来科学大爆发,应该是十九世纪。现在还是十八世纪,拿破崙战爭之后,欧洲才迎来了各种大爆发。
忠顺王为了送瘟神,自然不会强留让啊让,甚至连翻译传教士都一起赠送了。本来是搞个人回来烧玻璃,哪曾想把贾璉这个灾星给招来了,当时没看黄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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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忠顺王对於当下的局势了解程度,自然是远在贾璉之上的。毕竟他管著宗人府的同时兼管內务府的所有工坊。这是油水十足的差事,也是皇帝给他忠诚的回报。至於银行那边的权利被架空了,忠顺王倒是没太多的抱怨。该拿的俸禄一分不少,掛名就掛名唄。一个亲王要是权利太大了,吃的占的太多了,真不是好事。
这是个聪明人,有野心,不大,所以活的长久。
贾璉把人带回去,顺带给剩下的纯硷也薅回去了。说起来,欧洲居然有纯硷矿,还是浅层矿。真不是老天爷偏心,欧洲那个地方,真就是怎么都没大一统。別说什么罗马,对比一下美国就知道了。美国的制度,差不多都是抄罗马的。
工业化之前,农耕时代,大一统的华夏绝对吊打欧洲。明清两朝,卖茶叶、丝绸、瓷器就赚的盆满钵满,你再看一下原材料,跟抢钱有啥区別?只不过欧洲人是去外面抢,明清两朝是坐家里等著別人送上门来哭著喊著求著抢。
要不怎么英国第一次大规模使团到清朝时,所有先进技术都带来了呢?在此之前,欧洲人看华夏真就是带著美顏滤镜的,是多少思想家心中的理想国。
人都是这个鸟样,看著身边的各种事情不顺眼,再看看外面的世界一鳞半爪的信息,脑补出一个乌托邦和理想国,真就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
这一类人往往不会去想,都是人类组成的国家,还能有多大的区別呢?
真要论先进性,工业革命之前的欧洲,就制度而言,落后大清的就是一个科举了。
说到科举,传到欧洲之后,直接把美顏给拉满了。
来到歷道行所在的院子,看到贾璉撰写抄的的《物理《化学两本书之后,传教士纽森直接就疯一样的哇哇大叫。他来华有二十年了,没机会传教,中文学的不错,能看懂这两本书。中文的学习在一个合適的语境中,先学说后学写,其实难得没那么夸张的。
儘管纽森的口音还比较怪异,但是他用法语开始不停的说话时,边上的让啊让看著贾璉时,双眼放光,宛如夜里在森林中觅食的猢猻。
“安静,你別看了,书可以抄一份,不懂的別来问我,自己慢慢研究。时间有的是,別把自己的命玩没了就好。”贾璉丟下一句话就走了,今天的事情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居然能弄到一个懂初级化学的洋鬼子。这个阶段的欧洲人,还在玩燧发枪线列战术呢。
小二百多年后的克里米亚战爭,英法用米尼步枪给大毛揍的生活不能自理,美国人同样用米尼弹,打出了史上最大的伤亡数字的战爭,南北战爭。
所以说,眼下的大周是有优势的,贾璉必须抓住机会,补上海军的短板。
至於太上皇为首的那群人嘛,贾璉还真就不是很在意。他心目中其实有另外一套计划,並且正在铺垫,为今后实行做准备中。
离开研发司的贾璉直奔亲王府,李亨无精打采的出迎。
“要懂得节制啊!”贾璉见面直接开嘲讽,现在不嘲讽,以后没准就没机会了。
“请进!”李亨引著贾璉入內,路上忍不住吐槽:“昨日父皇把我叫进宫,狠狠的一顿臭骂,让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父皇如此,母后也如此,让我少管大人的事。这世界上还有说理的地方么?怎么都是我错了?”
贾璉点点头,没有安抚他,反倒是给他添堵:“有没有可能,你真的错了呢?”
李亨站住沉思,过了一会才道:“你说的有道理,当时大舅带头弹劾寧远侯,我確实不该站出来说他们在逼宫,如此,父皇难做,母后也难做。倒是老二,站出来装好人!我就不信了,他事先不知道有这么一出。”
贾璉淡淡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眼下这局面,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要相信陛下的智慧!还有,既然与二皇子扛上了,我建议你还是加强一下王府的安全保障。人啊,不能把自身安全寄托在別人有良知底线的基础上。”
没错,贾璉就是在忽悠,他的备用计划就是李亨。一旦京城有事,会有一队人马直奔李亨的府上,先被李亨保护好,別让他死咯。这样手里多一张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