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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诀突然起身,玄色衣袍带起一阵风,他走到窗前,望著暮色中的沧澜江:“找艘船。”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师九冬倏地抬起头,眼中的水光还未褪去,却已经亮了起来:“现在就去?”
谢琢光指尖轻叩桌面,一道传讯符化作青光飞出窗外:“仙盟的巡江舟半刻钟到。”
乌竹眠轻轻按住师九冬发抖的手,少女的手心冰凉,还沾著未乾的泪渍。
“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乌竹眠的声音很轻,却像出鞘的利剑般不容置疑,莫名让人感觉到了安心。
听了她的话,师九冬的眼睛里的水光还在打转,嘴角却已经忍不住微微上扬,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银铃隨著她挺直腰板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嗯!有剑尊大人在,三哥一定会没事的!”
少女脸上还掛著未乾的泪痕,但眼中的光彩已经重新亮了起来,她偷偷用袖子抹了把脸,又恢復了那副活力满满的模样,只是抓著乌竹眠衣袖的手指还微微发颤,泄露了內心残留的不安。
师青阳看著妹妹重新振作起来,紧绷的肩膀也稍稍放鬆,他整了整衣冠,郑重地朝乌竹眠等人行了一个標准的世家礼:“师家上下,永感大恩。”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行礼时腰弯得很深,束髮的玉冠在烛光下泛著温润的光泽。
这个总是端著架子的世家公子,此刻的感激之情真挚得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
谢琢光微微頷首:“分內之事。”
宿诀已经走到了窗边,闻言回头瞥了一眼:“要谢等把人救回来再谢。”虽然语气依旧冷淡,但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温和。
李小楼蹦到师九冬身边,笑嘻嘻地塞给她一颗莲子:“喏,吃了就不许哭鼻子啦!”
师九冬接过莲子,破涕为笑:“谁哭鼻子了!”
她故意把咬得咔咔响,又恢復了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只是望向乌竹眠时,眼中多了几分依赖和崇敬。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坠入江中,师九冬扒著窗框望去,暮色中的沧澜江並不平静。
暗流在金色表层下涌动,偶尔翻起一道银边,又迅速变成扩散的涟漪,一圈一圈盪开。
对岸的芦苇丛隨风俯仰,穗子簌簌抖落些飞絮,飘到水面便被突然跃起的银鱼截住,激起一圈转瞬即逝的涟漪。
李小楼突然指著某处:“你们看!”
在江水与暮云相接的地方,一道奇异的蓝光正贴著水面游走,那光不像夕照的暖色,倒像是谁把冷月碾碎了撒在浪尖上,所过之处,连翻涌的波涛都凝滯片刻。
“是鮫人磷火。”谢琢光不知何时站在了乌竹眠身后,气息拂过她耳际:“通常只出现在溺毙者眾多的水域。”
宿诀手中的铜钱“叮”地落在窗台上。
隨著这声响,远处江心突然浮起了几团模糊的红影,那应该就是那顶传说中的轿,轿帘被无形的风掀起一角,露出了里头端坐著的“新娘”。
盖头下本该是脸的地方,竟像是一张空空荡荡的白纸,一截白骨森森的手腕从袖中滑出来,指尖垂著半块青白的莲纹玉佩。
师青阳猛地站起身,语气颤抖:“那是……明川的……”
余音被突然颳起的江风吹散,那顶轿转瞬间沉入了水中,只余一圈泛著蓝光的涟漪,与天边最后一缕残阳交织成诡譎的紫红色。
窗下的沧澜江此刻像一匹被施了邪术的锦缎,每一道波光都藏著不可言说的秘密。
乌竹眠忽然按住腰间震颤的残缺剖魔刀,刀身映著窗外血色江水,竟渗出丝丝暗红,仿佛在与水下某物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