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眾人纷纷避让,向来高傲的寧韵也低下了头。
蕙染公主神色不虞,看了一圈在场眾人,责问管家道:“你是如何做事的?此处火起,竟然这么迟钝,此时才扑灭火光。待本宫的整座府邸都烧尽了,你再出来也不迟不是?!”
管家唯唯诺诺,双腿一软,立时就跪了下来。
额泛冷汗,嘴唇翕动:“请殿下治老奴看管不力之罪……”
好几位贵女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毕竟蕙染公主的行事大胆眾所周知,此时老管家告罪,她们还真有些害怕看见血溅当场的景象。
好在蕙染公主並未打算在此犯杀戒,她沉沉看了一眼跪地的管家,冷声道:“自去领罚。”
老管家颤巍巍地应了声,隨后退了下去。
沉甸甸的乌木大门已然打开,朝外散发著浓烈的烧焦气味,不少贵女觉得味道刺鼻,都悄悄转过了头。
却不曾想,向来高高在上,最厌恶沾染尘污的蕙染公主,竟然大步走了进去。
有人心惊出声:“公主,里面火势未然尽灭……”
蕙染公主脚步未停,金丝织造的雀羽裙摆一闪而过。
眾人齐齐向里看去。
过了不久,蕙染公主满目悲悯地走了出来。
寧韵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殿下,可有人员伤亡?”
蕙染公主沉默一瞬。
眾人的心也跟著往下一跌。
在公主生辰宴上,北苑失火,又有人死於非命……这对蕙染公主而言,岂不是吉日招灾,视为不祥。
宾客间也不乏大胆议论者。
“怎会突然起火?”
“本是好好的宴席游园,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想必公主心里不好受啊。”
“公主大概会严惩始作俑者吧,也不知是谁,如此粗心大意,在北苑之內造成了如此大的火势。”
“我倒觉得,起火一事另有蹊蹺,定然不会这么简单。”
眾人各持己见,期待著蕙染公主接下来的话语。
“住在这北苑之中的,都是来自廓祁的使节。”蕙染公主娓娓道来,“看守的僕役说,见到的最后一个进入北苑之中的人,是孟家二小姐。”
闻言,眾人大惊失色,寧韵更是直接脱口而出:“孟听枫?”
伴隨她讶异的声音,眾人亦是有著相同的疑问,孟二小姐与他们同样是来到公主府上的宾客,既然庭院游戏开启,眾人都在庭院之中寻找字帖,为何孟二小姐会走到北苑之中来?
蕙染公主看了一眼寧韵,沉沉点头,继续道:“据说,是孟二小姐身体不適,在廓祁王子的帮助之下,来到北苑之中休憩。之后的事,僕役便一概不知了。
“可如今,孟二小姐与廓祁王子並不在北苑之中。”
廓祁王子?眾人疑惑更甚。
廓祁使节队伍刚入京不久,见过那位所谓廓祁王子的人不多,却也听闻过有关这位王子的一些传言。
传言他不受廓祁王喜爱,一直庸庸碌碌,不似其余兄弟姊妹那般亮眼,是此次要与景祐交好,表达善意,永结同盟,才被廓祁王作为质子挑选出来,前往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