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穿透,都让她魂光一阵剧烈摇曳,发出痛苦的痉挛。
那并非物理伤害,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本源的刺痛,仿佛灵魂被一次次撕裂。
她速度骤减,蛟魂之上仿佛钉满了无形的尖刺,行动变得迟滞而痛苦。
“呃……”
我腕上的小白甚至能感受到那逸散出的痛苦波动,吓得瑟瑟发抖,将脑袋深深埋起。
好在这种考验也分河床。
树根过后,进入一片相对平静的水域。
然那些水草此刻好似都活了过来,化成了一条条绳索,突然向老祖的身体缠绕过去。
但老祖早有准备,身体扭动间,将那些绳索尽数拉断。
一劫之后又是一劫。
第二劫,千礁撞体!
静水之后,才是真正的杀场。
即便柳相已提前清理过,但长江河床何其复杂,暗礁林立,更有些礁石受水灵之气与劫气激发,变得愈发坚硬锋利,如同水下密布的刀山剑林!
老祖的蛟魂在湍急水流中根本无法完全避开。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她的侧身狠狠撞在一块隐藏在水下的巨大剑形礁石上,魂体几乎被撞得散开,光芒瞬间黯淡了一大片。
紧接着,又是无数或大或小的礁石、沉木断桩,如同雨点般撞击在她的头颅、脊背、蛟尾之上!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她的魂体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解。
她只能凭借坚韧的意志硬抗,蛟尾摆动,试图避开要害,但依旧被撞得晕头转向。
魂体上出现无数细微的裂痕,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
第三劫,滚石……
暴雨引发山洪,上游无数枯木以及被洪水裹挟的巨大山石,如同失控的巨锤,在狂涛中翻滚、撞击,形成一片死亡水域。
一根巨大的滚木横撞而来,白蟒老祖躲闪不及,被正面击中,蛟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
身体向后翻滚间,险些撞上另一块尖锐的礁石。
她艰难地稳住身形,但气息已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白色的魂光变得极其暗淡,游动的姿态踉踉跄跄,全靠一股不屈的信念在支撑。
而且这些劫难会不间断的出现,直到渡劫之蛟进入海域。
我立于岸边,面无表情,可心中却已焦急万分。
我能感受到她的每一分痛苦,却绝不能出手相助,因为这是她必须独自承受的洗礼。
然而,就在这艰辛的历程中,我敏锐的神识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异样。
负责监控两岸的黄家子弟,在柳二娘经过某段险峻峡谷时,露出了狂躁的表情。
虽然很快恢复正常,报告也无异样,但那瞬间的空隙……
“柳二娘,竟然是柳二娘,她竟然还活着,可恶。”
黄族长看着顺江而下的白蟒老祖,眼中杀机骤现。
“族人,柳二娘只剩神魂,现已是重伤之身,如果现在出手,定能将他捉拿。”
一位白须长老低声道。
黄族长闻言双眼微眯。
不是他不想动手,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而且柳族此刻已出现举族欢庆的状态,如果他出手,定会引起两族激战。
更别说还有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昆仑仙人在暗中关注。
“这事我得上报老祖,看他老人家如何定夺!”
思前想后,黄仙族长只能给出这样一个定论。
黄仙一族的反应,我自然都尽收眼底,好在他们并未做出过分的事。
“看来当初的恩怨,黄仙一族还没彻底放下!”我心中自语道。
这黄老爷子虽表面没啥动作,但其族中子弟难免有阳奉阴违者!
如果他们在老祖最艰难、最需要预警的时刻,稍稍疏忽一下,延迟报告某处隐藏的险情,却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