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嘲笑、怒斥、不屑，全都僵在了脸上，化为无边的震惊与恐惧。
我缓缓收回手指，掸了掸青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依旧平静，望向脸色煞白、如见鬼魅的柳相。
“现在……”
我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失魂落魄的仙家耳中：“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我灵兽在你山中遭受欺凌，这件事阁下必须给个交待，否则下一剑斩的就不是法阵了！”
我目光扫过嘴角带血，还有些惊疑不定的五位族长，最后定格在柳相那巨大的蛇影上。
柳相见我看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为难，好像还有点不甘。
作为柳族族长，他当然知道来人是谁，也知道对方身后有什么靠山。
可是，刚才被废掉修为的不是别人，乃是他的玄孙，而一直为难小白的人，就是他的孙子。
一直以来，蛇族都认为柳二娘之死是白家一手造成，对白家更是恨之入骨。
小白到来后，柳族人更是将气撒到对方身上。
不仅长老刁难，就连下方的族人也明里暗里欺负对方，这一切柳相都看在眼里，但他并未反对。
毕竟修行一事玄之又玄，区区凡人又能有多少春秋可活。
可不想，当初那个毛头小子竟然来了，而且修为还如此之强。
“柳相，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能一招将我们打败，来历丁当非同小可。
你既和他有怨，可知其开路？”
狐族长嘴唇微动，声音在柳相脑海响起。
“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各位！”
柳相看着我，心中似做了某种决定，接着摇身一晃化成中年男子。
“大家可还记得，我柳家老祖柳二娘？”柳相道。
柳相此言一出，其余四位族长面色皆是一变，目光齐刷刷再次聚焦于我身上，惊疑不定。
“柳二娘前辈化龙失败，乃妖界一大憾事，我等岂会不知？”
黄家老祖眼袋微顿，眯起了眼睛：“柳相，你的意思是……”
柳相死死盯着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压抑的愤恨。
“没错！当年老祖化龙失败，但元神尚在，但最后元神破碎，和他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句话，我瞬间对这个柳相没了耐心。
白蟒老祖渡劫失败，那是因为有人偷袭，是妖族不想让蛇族出现真龙。
爷爷在那时上山，恰好撞到白蟒老祖虚弱的元神，这才带回家。
也是因为元神的压制，我家的气运才有所上升，后来就有了我。
至于柳相说的这些，我看他是欲盖弥彰，想要把事情搅浑。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柳相，如果柳老祖还活着，应该对你会非常失望吧？”
说完，我翻手拿出一块令牌继续道：“各位，可识的此物？”
看到我手中令牌，几位族长顿时瞳孔一缩。
“这……这是老巫令？你怎么会有？”
灰族老头震惊道。
其他几人闻言，面色瞬间难看起来。
老巫令已很多年没出现过了，纵是他们也只在古籍见过几次，不想今日竟还能看到此物。
因为持老巫令者，可号令五族，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律。
因为巫族在很早的时候，就是替老巫办事，算是跑腿的。
所以，在迟疑片刻之后，以灰族长为首的几人忙拱手行礼。
“见过巫使，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不仅灰族长，就是之前还想给我找事的柳相，也都露出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