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安侯的眼里,哪怕沈青嵐如今是战王妃,哪怕沈青嵐也已成了那嘉顺公主,可那也是他的女儿!
而如今,他来战王府,沈青嵐没有第一时间的接待他,更是把他晾在了一旁,这靖安侯怎么能忍?
若是不拿乔教训沈青嵐一二,那说出去,他的脸面往哪搁呢?
听到靖安侯的指责,沈青嵐却是一脸云淡风轻,只是讶异的望向了靖安侯,无辜的摇了摇头道:
“侯爷说笑了,您是忘了,皇上已封我为嘉顺公主,好像前两日便已將青嵐的名字从沈氏族谱划掉了,只等著青嵐大婚之日,直接上皇家玉牒。”
此话一出,顿时靖安侯哑声,心中也不免多了几丝怨念。
沈青嵐的命好,战王用那虎符给她换回了一个公主之身!
如今,更是已经將她的名字都给迁走了去。
所以如今,哪怕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明面上,沈青嵐却已是皇家公主。
皇家为君,他为臣。
別说沈青嵐不必喊他父亲,若是沈青嵐多计较一些,靖安侯面对沈青嵐怕是还要行那跪拜之礼了!
靖安侯思及此,脸色就难看的紧。
他看了沈青嵐一眼,只觉得沈青嵐如今看似与从前一般端庄大气,却有一种,哪里变了的感觉。
当即,靖安侯看了沈青嵐一眼,压下心中的怒意,冷冷道:
“即便你被封为公主,可也一样流著我们沈家的血!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不顾沈家养育之恩吧?”
沈青嵐被靖安侯如此训斥,也不生气,只是看了边上的书玉一眼,书玉这才上前给靖安侯倒了杯茶来。
“侯爷喝口茶水消消气,如今这天渐渐热了,想来侯爷也是火气大了些,否则,怎么也不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靖安侯怒视著沈青嵐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青嵐面上的笑容不减,只淡淡解释: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我流著谁的血,那也是大雍的公主,效忠的是圣上。”
“可侯爷……却说我不顾念沈家,便是胳膊肘往外拐?难不成,侯爷是有那谋反之心,所以才称之为,外?”
沈青嵐的声音不疾不徐,可说出口的话,却让靖安侯冷汗连连。
六月的天,靖安侯的后背却是染上一层薄汗来。
他只是想要拿捏沈青嵐罢了,怎知沈青嵐竟把他与谋逆给扯到了一处。
若是这话被景仁帝听到,那他还有活路吗?
沈青嵐这是在故意的点醒他呢!
这个死丫头!竟敢威胁他?还不是仰仗著霍战霆?
若非是霍战霆对沈青嵐宠爱至极,这丫头怎么敢对自己如此放肆?
靖安侯心里已经將沈青嵐骂了个几百遍,可面上,却还是堆起了一抹难看的笑,道:
“青嵐,瞧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过了,为父只是,只是隨口一言,瞧你还吃了心?你能有如此好运,为父只高兴还来不及呢。”
此时靖安侯討好的笑望著沈青嵐,一点也没有了刚刚进来时的傲慢与春风得意来。
沈青嵐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知道,靖安侯这些日子过得很是顺遂,毕竟,靖安侯蹉跎半生了,这临了却得了那么个好差事,他能不高兴?
可沈青嵐就是不想要看到靖安侯在自己跟前蹦躂。
“侯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战王府,不知所为何事啊?”
沈青嵐靠在了椅子上,笑意盈盈的望著靖安侯问道,只是虽是在笑,那笑意却是未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