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嵐坐了回来,替靖安侯斟了一杯酒后,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解释了起来:
“父亲难道忘了?任人唯亲乃陛下大忌?”
一句话,顿时让靖安侯冷汗直流。
可不是吗?
他如今与战王好歹也是那姻亲的关係,若是这个时候,战王推举自己,即便景仁帝准予,可心中定是要对他不满。
往后若是行差踏错,必要被景仁帝问责。
到时,別说是想要让侯府重回荣耀,便是满门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全了!
靖安侯冷汗连连,连忙衝著沈青嵐一脸后怕道:
“青嵐说的不错!还好你提醒了为父!可若如此,那为父……”
沈青嵐笑了一声,安抚的看了靖安侯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父亲其实完全不必计较眼前得失,既要图谋,为何不大胆一些?”
靖安侯若有所觉,心中一顿,小心问道:“你,这是何意?”
沈青嵐坐直了身子,把玩著手里的酒杯,慢条斯理的道:
“自古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父亲难道不觉得,將宝压在別的地方会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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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对方能一飞冲天,那父亲便將成了肱股之臣,如此……別说是侯府承袭,便是直接加封进爵,成为国公也未可知呢?”
沈青嵐的话,让靖安侯的呼吸不由得加速了几分。
他的脑子飞速的转动,想著沈青嵐的口中之言的可行性,脸色都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可很快,靖安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冷静了下来道:
“这自古以来夺嫡之行,向来危险,若有不慎,满盘皆输,若是选错了人……”
“父亲怕什么?你选了谁,战王府便选谁!那百万大军,也跟著选谁,便是选错,也一样能力挽狂澜。”
靖安侯得这儿,脑子也在飞速的运转了起来。
是啊!
世人虽都知道,战王將那虎符已经交还给了景仁帝,可,战王征战数十年,在军中的威望,又岂是一朝一夕就会消失的?
其手下不知拥有多少忠实的护拥,只要战王想,振臂一呼,怕是会有不少人响应!
思及此,靖安侯沉吟片刻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觉得,为父该选谁?”
沈青嵐见靖安侯心中已是下定决心,眼里闪过了几丝嘲讽,这才伸出食指,沾了酒,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了一个字来。
看到这个字的瞬间,靖安侯眼神有些讶异,抬眸问道:“他?既无母族,亦无圣宠,更不像是欲有夺嫡之心者,可行?”
沈青嵐笑了一声,认真的道:“父亲看人不能趋於表面。”
靖安侯心中一动,这才问道:“何以敲门砖?”
沈青嵐没有多说,只是起身衝著靖安侯施了一礼后道:
“等青嵐回去后,会將东西交给父亲,父亲可执其登门,届时,他必定会將那兵部侍郎一位,拱手送於父亲。”
语必,沈青嵐没再留,直接告辞离开。
看著沈青嵐的背影,靖安侯心中既是担忧又是希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桌上那个用酒写下的“四”字。
四皇子,表面清心寡欲,不爭不抢,为人也仁善有情,或许,是为仁主啊?
沈青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一路上,一言未发,看的书玉担忧不已。
这才刚刚到王府门前,沈青嵐一下马车,就只觉胃部翻涌,忍不住的就靠在墙边,呕了起来。
书玉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沈青嵐,轻拍著她的背,而书文也已从马车上取下了清茶,给沈青嵐漱口。
“大小姐,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