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有官员不许逛青楼的律法,但財色难阻,这些事总是屡禁不止。
为了避免有些官老爷被对头堵住,或是惧內的客人被夫人找上门,满春楼在一楼就寢的厢房里挖了地道,若遇到这种情况,就能从里面逃跑。
姜姝仪和吴见善相约的,便是以私下见头牌为名,从地道里逃跑。
春满楼內,白日的客人不多,但也零零散散有几个,一楼台中央有姑娘翩翩起舞,老鴇也在巡视著。
姜姝仪和裴琰一进来,老鴇便看见了。
风月场中混跡了几十年的人眼神多尖吶,拿眼一打量,先是看出两个人气度不俗,浑身往外冒银子光,待迎近了一看,就瞧出了姜姝仪是个女子。
老鴇笑了:“哎呦,两位是来干什么的呀?”
这里的人喜好千奇百怪,也有那就爱夫妻一块儿来的,横竖越是权贵,越是禽兽。
靡靡之音入耳,裴琰沉眉不语,姜姝仪按照吴见善给的暗號,轻咳一声道:“我想找你们这里的魁,有些事私下请教,劳烦你开间上好的厢房,二百两够吗?”
老鴇眸光微变。
她深看了姜姝仪一眼,而后笑意更灿烂了:“够够够!就不知是一位还是两位?如果是两位的话,我们魁姑娘可是要受双份累,多少也得加些银子!”
姜姝仪一时没听懂,快速接话:“一位一位!”
她转身看向面色阴沉的裴琰,拉著他的衣袖晃晃,小声央求:“你跟著我,我有些事不好意思问,在这里等我一刻钟好不好?”
裴琰冷著脸:“半刻钟。”
半刻钟也太短了,地道估摸著才钻一半!
但姜姝仪看裴琰面色不好,还是识趣的答应了。
临跟著老鴇离开前,姜姝仪意有所指地捏捏裴琰的袖子,笑著看他:“不要把我的香囊弄丟了,一定要好好拿著。”
裴琰觉得她就差把“里面给你留了东西”说出来了。
看著姜姝仪强撑著笑意,其实眼中全是对他的不舍,裴琰神情稍缓,轻轻“嗯”了声。
等事情了结,他定要让她拿著那封书信,在龙榻上亲口念给他听。
姜姝仪最后再看裴琰一眼,攥攥掌心,跟著老鴇往后楼厢房那边去了。
经过庭院,几座后楼就是姑娘和客人的就寢之地,此刻是白日,比前头安静不少。
姜姝仪打量著老鴇,四周楼顶的暗卫盯著姜姝仪。
老鴇一路上笑著夸她们这里的姑娘如何如何好,魁姑娘如何如何手段高,偶尔遇见路过的小廝就顺口骂两句,直到把姜姝仪引进了一楼一间布置豪奢的厢房。
房內金炉吐著裊裊香菸,嫣红的纱帐低垂至地,摆设著不少姿態各异的小瓷人,姜姝仪看了眼就被烫著般挪开目光。
老鴇关上了房门,姜姝仪开始在屋內环顾,一览无余的室內除了她们並无第三个人,她疑惑地问:“吴道长呢?”
老鴇已经走到了西面柜子前,打开后,又推开一个道暗门,回头著急地唤姜姝仪:“快,快跟我从这里走,道长在城外等我们。”
姜姝仪有些狐疑,刚走上前,老鴇就进去了,而后是推柜门的声音,眼前有些光亮,看见对面的布置后,她才恍然,原来这屋的柜子和隔壁屋的柜子是连著的。
不过从一个屋到另一个屋有什么用?不是要钻地道吗?
老鴇急著唤她跟过来,姜姝仪鬼使神差地就跟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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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重新回去,先把刚才那间屋子的柜门从里面关上,再合上暗墙,最后出来把这间屋子的柜门也关上。
收拾好一切,她看著姜姝仪,面色因激动有些发红,紧张道:“姑娘得先换身衣裳。”
姜姝仪顿时厌恶地皱眉:“我不可能穿你们这里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