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无极不会因为萧鸣音而迟疑什么。
既然东西给了他，那他就不会浪费时间。
他绝对不能让圣教的谋划成功。
因而！
该反的时候，还是得反！
……
与此同时，凌霄听到了些许痛苦的呻吟。
张沅……
还没死。
他正从地上爬起来。
凌霄沉默了下，便向著他走了过去。
胸腔里的阿毒啃著紫色的煞，吃的那叫一个欢快。
刚刚消耗的那些，两口就补回来了。
接下来再啃几口，只觉得！
圣品有望！
张沅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凌霄时，他咳嗽了好几声。
凌霄扯下了遮掩面容的东西，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凌霄……”
张沅的身体有些颤抖。
这个画面很眼熟，他的上一具身体，好像也遭遇过这个画面。
“你真是难杀啊，张沅。”
“不过……”
凌霄笑著蹲在地上，“这两天，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张沅的身体在颤抖，在他摔下来之后，不知为何，好像有什么束缚从他的身上移开了。
他的脑子里……
也渐渐有了些模糊的画面。
可是，他不敢去看，不敢去想！
凌霄蹲下来，笑了笑。
“我原以为，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是你算计我的那一面。”
“前些日子，我意外找回了些记忆。”
“那个大雪天……”
凌霄不需要多说，张沅已经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也！记起来了！
大雪天里，救下他的人……
是宋夕顏！
不是秦嫣然！
想起这段记忆的时候，凌霄都有些噁心。
她隨著陆家去的那场皇家狩猎，却被故意丟弃，大雪封山，她寻不到出处。
却寻到了一个快被冻死的少年。
那个时候的宋夕顏在想什么呢？
他是不是，也被家人丟弃了呀？
若是自己活不成，便救救他吧。
傻子宋夕顏命大，人家张沅有的是人惦记。
她觉得自己不顾男女大防，在张家人寻来时，先行离开了。
只穿著一身单衣，居然没有被冻死。
倒在雪地上时，是陆家四叔找到了她。
把她带了回去。
不然，就死在那里了。
“你不会以为，救你的，是秦嫣然吧？”
凌霄笑著看他，“张沅，这么多年，你欠了我多少，你自己数的清吗？”
凌霄现在暂时不杀他。
张沅天塌了。
他一直以来，都將救命恩人……
认错了！
秦嫣然罪臣之女，她怎么可能到皇家围猎的园林去！
“对不起……对不起！”
张沅忽然向前，凌霄身边的藤曼都要应激了。
但张沅只是跪下来，疯狂给凌霄磕头。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凌霄起身，听著上面好像有人要撬开石门，下来了。
她唇角勾起，“对不起我，只会磕头么？”
张沅猛地抬头，他的双眼血红，“我……我……，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帮你，帮你报仇！”
凌霄垂下眼，“哦？”
“然后呢？”
张沅近乎痴狂地盯著凌霄。
此时此刻，他的心防彻底被击垮。
他说，“我杀了她，再自杀，小夭，我错了，我给你报仇！”
“伤害你的，我都不会让他活著！”
他已然，不再是个正常人。
或者说，从他死去，换到这具身体的那一刻起。
他就不是张沅了。
身体受了这样的损伤，居然还没有死。
元煞……
“我很著急的。”
“別让我等太久。”
凌霄说著，抬头笑道，“她来了……”
石门被打开了。
秦嫣然焦急的脸露了出来。
凌霄后退一步，倒在地上，泛著黑色纹路的紫色藤曼缠在她的身上。
就好像……
要被藤曼杀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