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手机,想和他好好聊聊,正要拨號时想起把他加入了黑名单。
拉出,就要拨出时,又想起,不对。
瞥了眼时间,对,刚才他那么急,这个点,应该是上飞机了。
手机放到一边,姜沁將这一页也折角。
倒不是不爱钱,以后要养孩子,会有很多开支,钱很重要。
可是,富人的钱,哪是那么好用的?
从最最最普通的阶层,到四年豪门太太,哪怕是隱婚,却也接触了最顶尖的圈层。
就像从荒漠进入热带雨林。
这四年,太多原先作为普通大眾的她不能知晓的事情,被她听过见过。
他那些钱,那些財富,她很清醒地知道,不是以后的她消受得起的。
何况,都离婚了,感情只会越来越淡,人心难测,他是霍家继承人,肯定还会另娶,明媒正娶。
到时候,又算哪出呢?
因而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断的时候断得乾净,断得彻底。
这份离婚协议,对他来说,可能很体面,可对她来说,是许多无形的压力。
姜沁忽然想起她之前和他说过,她不要他一分钱。
所以,他是故意的吗?当时那话,她说了不止一遍。
好歹隱婚四年,霍斯礼,会不知道她的性子吗?
看完最后一页,姜沁眉头蹙得更紧。
將几乎每一页都被折起一个角的协议放到牛皮纸文件袋上。
姜沁將笔放到一旁,盯著眼前景象发了会儿呆,双手捂住脸,深深地嘆出口气。
如果不是他刚才走得那么急,如果不是这协议这么厚,且好几处细节都能看出他是有自己参与擬定这份协议,是用过心的。
否则,她都要怀疑他是故意弄出这样一份协议。
都要怀疑,霍斯礼是故意和她对著干,拖延她离婚进度的了。
姜沁想了想,给霍斯礼发去条简讯。
霍斯礼,下飞机后,给我个空閒时段,我想打电话和你好好聊聊离婚协议的事。】
这头,京北私人会所,vip包厢。
霍斯礼盯著手机的飞行模式,正想点掉,旁边一只手伸过来將手机从他手里抽走。
“点啥呢?你还在飞机上!要是霍太太知道你朝她撒谎,你这婚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行了,別耷拉个脸了!不是你叫我出来喝酒的么?这酒还喝不喝啊?”
陆修远將酒杯往霍斯礼手里塞,拍拍他肩,“好了,喝酒,赶紧的啊,別煽情。”
“別搞那套!我可不会安慰你,赶紧的啊,喝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