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的声音不大,大厅里还縈绕著舒缓的音乐,没几个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但傅谨修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的团队突破国內被卡脖子的晶片,他已经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三年內,他还会飞往更高的枝头。
因此他的一举一动备受人的关注,有数道目光落在傅谨修身上。
孟晚溪一双眼睛无悲无喜看著他,早在他没有解释他的妻子那一天,她就知道了他的选择。
她不想再对面前的男人有任何期待。
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可內心深处,却又矛盾的有一簇不死心的火苗悄无声息燃了起来。
傅谨修直勾勾盯著孟晚溪的眼睛,他下意识想要拉住孟晚溪的手。
他想告诉大家,这个像是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女人是他傅谨修的妻子!
谁都別想打她的主意。
她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
孟晚溪看到他的手朝著自己伸过来,难道他真的不管事业了?
她挽著霍厌胳膊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从头到尾,霍厌就像个旁观者,並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紧张片刻。
直到威里斯的声音插了进来,“carlisle。”
他的声音就像是清醒剂,狠狠给傅谨修扎了一针,让他恢復了理智。
傅谨修终究还是藏住了到唇边的话。
很快了,明天威里斯就会和他签约。
只有一天时间而已,孟晚溪一定可以理解他的。
他收回了手,也收回了眼底的执拗,重新趋於平静,谦谦公子的模样让孟晚溪不解。
分明他就在咫尺,为何她却觉得他远在天边。
戴上假面的傅谨修,再不是过去冬天將她手放到自己腹肌上暖手的单纯少年了。
她在心里苦笑,果然,不该有任何期待的。
霍厌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他的目光越过傅谨修,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看向走来的威里斯,乖乖叫了一声:“伯父。”
霍厌的状態十分鬆弛,和傅谨修在威里斯面前截然相反。
威里斯亲热抱了抱他,他的目光落到霍厌身边的孟晚溪身上。
孟晚溪清楚知道傅谨修的商业版图和这位来自西方的大佬息息相关。
他看著孟晚溪用义大利语问:“carlisle,这位女士是你女朋友?”
霍厌向来低调,很少出席活动,以至於很多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熟悉他的人心知肚明,即便他赏脸出现在公眾场合,也从来不会携带女伴。
今天他一改往日的习惯,威里斯才会这么猜测。
霍厌没有傅谨修脸上的纠结,他张口吐出一口流利的义大利语:“是我还在追求的女孩子。”
孟晚溪歪头看向他,显然不太听得懂。
她连英语都是一知半解,平时旅个游,点个餐能行,並不精通,更別说是义大利语了。
傅谨修截然相反,他很好学上进,早就自学了几国语言。
霍厌当著他的面前说要追求他的太太,他眼底寒光毕露,猛地朝著霍厌看去。
霍厌对於他的敌意巍然不动。
孟晚溪从两人的表情判断,霍厌应该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在心中猜测,该不会霍厌为了帮她找回场子,在威里斯面前吐槽傅谨修吧?
可傅谨修除了许清苒这个黑点之外,连她这个枕边人都找不出一点有关他的缺点。
非要黑的话,那就是傅谨修这个人是钓鱼绝缘体。
其它他不会的项目,他天生聪明,在极短的时间就会学会。
他是自己见过最上进,克制力极强的男人。
霍厌也不是那等幼稚的人,將別人的情史拿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他嘰里咕嚕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傅谨修是这个表情?
威里斯也用义大利回了一句:“哦,你们看上去很般配。”
这句话说完,傅谨修的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