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的手明显一顿。
隨即他嗓音淡淡开口:“我轻点。”
孟晚溪这几年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別的异性,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变在傅谨修面前娇惯了的模样。
伤口撕裂后比起初被玻璃划伤的痕跡大了一倍。
十指连心,掌心的疼也难以忍受。
一时不察叫出声,她也觉得十分不妥,后面便咬著唇,不肯再从唇缝泄露半点声音。
霍厌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她眼底还没有散去隱忍的痛,水雾縈绕著她的眼睛。
这样倔强又脆弱的孟晚溪,像极了一只在外打架输了的宠物猫,傲娇又让人怜惜。
“其实你可以叫出来。”
他的声音懒懒的,带著些漫不经心,毫无攻击力。
偏那双黑眸落在她的红唇上时,眼底深处暗流涌动,带著强势的占有欲。
那样的目光会让孟晚溪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他盯上的猎物,悄无声息就墮入他的陷阱,被他一寸寸蚕食乾净。
后背因他这句话窜起密密麻麻的汗意,她仔细打量著他的眼睛,又恢復成往日冷清悲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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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一丝情感,但凡她多猜测一分,都是对他的一种褻瀆。
大抵是她看错了吧。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样浓烈的情绪?
一句话而已,她何必过分解读?
霍厌没有敷衍用一张创可贴了事,而是耐心並细致给她上好了药,再用纱布细细给她包扎好,以免再次受伤撕裂,造成二次伤害。
“谢谢。”孟晚溪上完药第一时间缩回了手,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她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律师的事……”
“我会联繫。”
一句话,让她紧拧的眉鬆开,她刚要张嘴道谢,男人语態懒寐打断:“事成了再谢也不迟,你休息片刻,我去联繫。”
孟晚溪坐在沙发边,想著之前不小心睡著的糗事,这次她坐姿笔直,一动不动。
等霍厌再回来时,看到她如同乖巧的小学生,保持著那个姿势有一会儿了。
也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又或许是心生侷促。
她垂著头把玩著手指,看著很乖。
“联繫好了。”
他的脚步声尽数隱匿於地毯之中,突然在耳边炸开的声音,嚇了孟晚溪一跳。
她身体轻颤,继而抬起头看向他,小心翼翼试探问道:“怎么说?”
“他接了。”
接了?他找的人是谁?
孟晚溪有些著急舔了舔唇,虽然霍厌办事很牢靠,但他就用了几分钟时间就搞定了整个律师界都不敢接的离婚官司。
孟晚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了我的情况吗?他知道是傅谨修吗?”
霍厌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手心,“大致说了,具体情况还得你们见面详细沟通,你放心,不管你有什么需求,他都会做到,他一会儿就从港市过来,大约下午到。”
原来是港市的律师,孟晚溪也鬆了口气,傅谨修的手再怎么长,暂时还伸不到港市。
她这才放鬆身体喝了一口水,“对了,这位律师是?”
“他姓邵。”
邵?
孟晚溪对港市不太了解,但直觉应该不会太差就是了。
在这个时候能接这个离婚案,就已经是天大的恩人了。
孟晚溪问道:“他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他。”
“预计五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