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爆发出嗡鸣,淬上了滚滚神力,只见他动作极快,手腕一翻,剑尖迅速变换方向,狠狠刺入!
“噗呲!”
鲜血飞溅,谢鸢的瞳孔一顿。
褚繁的神色很淡,不见情绪起伏,只是眼梢微微挑起。
他的剑精准地刺入了小豹子精的心脏!
滚烫的神力瞬间瓦解了他的妖力。
而小豹子精的脸正幻化出豹子本相,十指张开利爪,尖锐的爪差一点就要扎入他的脖颈!
“你怎么会...”
褚繁清隽的脸上不染尘埃,“你不动此心思,倒还能留下一命。”
“不可能!”
小豹子精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满脸惊恐,带着未能成功的悔恨和痛苦,在他的眼皮底下,碎成了血花。
“领主!”
小一至小十五听到声响,立刻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贪心不足,竟然想杀你,夺你的舍。”
谢鸢手搭上双臂,竟不知不觉露出了笑意,她慢悠悠走来,一脚揣走了旁边的妖尸。
“怎么出来了?”
她看了眼背后的血海,眉宇间有些郁闷,她不想让褚繁看到她嗜杀的模样。
她强颜欢笑,“一点小事,本不想惊扰你。”
不过,这等杀业,落在他们神的眼里就是另一回事。
毕竟高高在上的神仙职责之一便是肃杀妖邪…
褚繁手中的剑还握着分毫不松,谢鸢的神情暗了几分,
“这都被你看到了,褚繁神君打算如何呢?”
“哦…就如同人间一般大胆妖孽竟敢屠杀百姓…”
褚繁自然听得出她的阴阳怪气,收起了剑,扫一眼,便知道了大概。
“这是赤域暴乱的妖族?”
?
谢鸢本烦躁的心绪一瞬抚平。
还以为他看到她这幅模样,又是一连串的误会和缠斗以及争吵呢?
原来,褚繁神君,这般睿智聪慧啊。
难怪她喜欢得紧。
她心情转好,“是啊,他们撺掇几个大妖,想夺我的性命,再想举兵吞并其他妖域,发动征战,动摇乱妖族根本。”
“这一族的豹子精,全族都是死士,就连孩童被侵染得只知杀戮,实在没办法手下留情。”
“被我处决,以儆效尤,让其他不该动心思的少动心思。”
褚繁看着她,她染上血色,不由地问:“结束了?”
“没受伤吧?”
天光落了下来,照亮了谢鸢的脸,她一怔,随即笑起,“担心我啊,已经了解,那不如回吧。”
她还顾及着沾上的血,没有去扯他的手,但望见他身上也染上了豹子精的血,皱了皱眉。
其余人留下善后,处置尸体。
“你跟我来。”
待他们闪回院落,谢鸢看了小一一眼,小一心领神会。
这回是谢鸢的寝殿。
最深处有一方温泉,小一将衣衫以及一应物品放下便着急退出去。
褚繁一抬眼便看到,谢鸢正在抬手解自己的衣带,他温良的很正人君子地避开目光,握住了那身干净的衣衫。
她褪去了外袍,只剩下一袭素衣,青丝垂下,又是另一种淡雅的意味。
一出来,他的衣衫已经换好了,谢鸢心中笑他,怎么还挺保守,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呢。
她走来,褚繁已经在思索,“既然你要沐浴,我先出去了。”
“怕什么?”
“怕我对你欲行不轨?”
褚繁的手颤了一下,“领主请便,我出去了。”
谢鸢笑着看他,来到桌前,摸着药瓶和布帛,回头说:“我讨神君一个方便可好?”
“我受伤了,神君帮我上个药吧。”
受伤了?
褚繁很有分寸,“你唤他们来。”
她的十七个小妾...
谢鸢断然拒绝,“不要”
“在人间我也照顾了你一月有余,就帮我上个药不费事,你若是不肯怪薄情的。”
他,薄情?
褚繁大概没想到这辈子还会有人说他薄情。
说罢,谢鸢转身,在他面前坐下,将发丝拢到右侧,褪去衣衫,露出白皙的后背。
褚繁看到了:“……”
她的伤在后颈下三寸,妖器所伤,所以一时半会无法自我愈合,泛出的皮肉透着乌黑的色泽,血已经凝结,沾上了衣服碎片,一片血肉模糊。
果然,褚繁犹豫了。
“忍着些,会疼。”
他妥协,走上来,清冽如白芷香气息包裹了谢鸢,她一瞬有些恍惚。
“那你轻点呀~”
褚繁用布帛沾上药汁,擦拭干净凝结的血迹,剜去腐肉铺上药粉,做完一切,他才放下。
谢鸢紧咬牙齿,可痛意还是让她浑身颤抖,激出了一身冷汗。
她还想调戏他,说好疼好疼。
没想到,她还未张口,一道温热的力量随之而来。
他的指尖触碰在她的肌肤上,属于神族最纯正的神力进入了她的体内,迅速扩散,直到穿透肺腑,直至气海。
可到底是神力,她不能直接接受,很快她浑身发热,急促地呼吸着。
褚繁意识到,语气温和:“调息,你我力量相斥,将我的神力炼化。”
顺着他的话,谢鸢赶快凝神结咒,将这股神力强行化入了自身妖力。
褚繁功成身退,在她对面寻了一处坐下,挑了两颗丹药,放入自己口中。
他本就受伤,还消耗这么多力量。
谢鸢眼睛一动,半个身子凑过去,
“看来强扭的瓜也会甜的嘛。”
褚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