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后!”
鸣栖心一停,余光里,幽蓝色的光晕,如同暗夜里的荧光,鬼魅而神秘。
反生海漩涡碎片!
鸣栖看了止阳一眼,得到肯定后,她指尖流光闪烁,将漩涡握在掌心,冰冷的触觉,冷得浑身一颤。
她没有丝毫犹豫,捏碎了它!
而顿时地动山摇,时空扭曲。
再一眨眼,却又是另一幅的场景。
山水清洌,是一座灵气旺盛的山林。
冬日的雪洁白无暇,漫天坠落。
鸣栖落在厚厚的雪层里,爬起来的时候,听到一声闷哼,她才意识到,自己垫在了止阳身上,她赶忙起身。
“不对,我们还是没有回去。”
止阳拉着她,放眼望去,并不是褚繁的殿宇。
鸣栖思绪混乱,“我们还在漩涡碎片里。”
忽然,他们的远处,有一处精彩的世界。
鸣栖刚一靠近,便听到女子撩人心弦的声音:
“我想好了”
“我很讲道理的”
斑斓七彩之色,凝结出一道强盛的结界,而圈在其中,是座清幽的院落,藏于深山,听雪落有声,林叶簌簌。
褚繁和谢鸢的就坐在庭院中央,谢鸢一袭素白衣裙,火红的斗篷罩在她的脖颈间,一双丹凤眼媚眼如丝,美艳张扬。
“你我年岁相当,样貌相当,属于家世嘛...”
她撑起下颚,盯着眼前的褚繁,喋喋不休,“英雄不问出处”
谢鸢说得很自在,“我也不会嫌弃你家世过高。”
“而且我这人脾气好,若是结了婚契,我必然会善待我的每个小妾。”
“博爱是博爱了一点。”
她眼睛很亮,像星河闪烁,认真说:
“但我真心啊!”
对面坐着的褚繁,眉目格外清秀,一身赭色的锦袍,退去了繁杂的装饰,倒是有种温润君子的错觉。
只是他的脸色还带着苍白,细看之余,有病态的孱弱。
褚繁身姿挺拔,安然坐着,听她忽然乱语,直到最后一字说完,他复睁开眼睛,露出了无语的神态。
谢鸢笑吟吟,“你要是不说话不理我,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褚繁被她烦到了一定程度,才回了一句,“妄想”
“不听”
谢鸢也不恼,鼻尖传出笑声,笑容似赤色的花,无声无息地撩动心弦。
“我是打伤了你,但我不也把你叼回了窝,又费心给你寻了这么多药,修养你的身体。”
“再说,一城被灭,那是凡人自己作孽自相残杀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我甚至在凡间战乱之际,救下了这么多的孩童,他们都为我证明了清白。”
谢鸢委屈:“神君,难道不应该觉得误会了如此心地善良美貌的我,心里很愧疚很过意不去。”
褚繁目光清浅,“所以?”
谢鸢打蛇上棍,“你很想道歉,很想回报我的恩情,所以打算留在妖族,做我的十八个小妾。”
褚繁反复听她提起这个,虽然不想搭理,但架不住好奇,脱口而出:“为什么是第十八个?”
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只怪平时跟鸣栖还有祁朝两个傻子混在一起久了...
谢鸢见他主动提起,她很有耐心,意味深长,“哦,吃醋啦?”
奈何,褚繁又冷着脸不说话。
她今日心情好,言笑晏晏,
“那还不是因为前十七个人都说要为我生为我死,照顾我一生一世,我也不好做个薄情的人,就只能都收下咯。”
她说得很轻快,很亲昵,“到你刚好是第十八个。”
褚繁忽然嗤笑一声,琥珀色的眼睛看来,
“这就是你封住我的五行,将我囚禁在此地的目的?”
招摇的九尾,褚繁知道她的身份,妖族的赤之领主,谢鸢...
万年大妖,败于她手,他认。
只是她将他困在此处,甚至抑制他修养伤势,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
他说,“谢鸢,我没那么愚蠢。”
温情荡然无存,谢鸢的瞳孔瞬间竖起,妖兽的双眼让人本能地畏惧。
她靠近他,红色的指甲划过他的脸颊,
“瞧褚繁神君这话说的,这是见你被我伤得太重,在帮你养伤的非常手段。”
“强取豪夺嘛,要是你情我愿就没意思了。”
“你越不肯,我可就越喜欢。”
褚繁移开目光,不耐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