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死死盯著沈怀安,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端倪。
沈怀安脸色霎时惨白,双眼瞪得溜圆,如同见了鬼魅般,脸上难以言喻的惊恐之色压都压不住。
那些嫁妆是他处心积虑扣下的,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沈青青竟会知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怀安试图矇混过关,但声音却颤得厉害。
沈青青立刻心领神会,直接断了他所有的幻想,“本宫在这间书房里丟了一件珠宝,沈大人是自己找出来,还是我命人找?”
声音虽轻,却威严十足,仿佛从深渊中迴荡的纶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沈怀安缓缓抬眸,目光与沈青青一双深邃如墨的眸子相撞,瞬间感觉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他心中清楚地知道——这间书房里藏著的秘密,是经不起搜的!
只能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试图平復內心的慌乱。
犹豫许久,他最终还是颤抖著手缓缓打开了身前的抽屉,目光紧紧盯著最里层的暗格,仿佛那里隱藏著他最不愿公开的秘密。
一番挣扎过后,他毅然决然地按下了暗格的开关。
伴隨著一声轻微的“咔嚓”,暗格缓缓开启,露出內里静静躺著的那一叠已经泛黄的嫁妆单子。
儘管岁月侵蚀,单子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那上面一笔一划精心记录的嫁妆明细,仿佛还能窥见当初嫁妆的丰厚。
沈青青眼中精光一闪,瞬间出手如电,直接將那单子紧紧抓在手中,声音冷冽而嘲讽。
“多谢沈大人如此费心,帮本宫找回了珠宝。”
话音未落,她已然转身,很自然地拉起萧瑾年宽大的手掌,转身离去。
徒留沈怀安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感受著书房內迴荡的崩溃与绝望。
直到后半夜,月色已深,点点银辉洒在寂静的沈府上空,沈怀安这才步履蹣跚地回到怀仁堂。
房內,一盏孤灯摇曳著微弱的光芒,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顾氏因为胸口被踹,疼痛难忍,已经躺下。
可今夜的事实在太大了,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怎么也睡不著。
听到沈怀安进屋的动静,她强忍著不適,挣扎著起身想服侍,眼中透著深深的关切和忧虑,还未开口,便先红了眼眶,“老爷,您回来了。”
见沈怀安面如死灰,顾氏心下一痛,声音虽带著颤抖,却还是大著胆子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嫁过去不过半月,太子为何会如此护著她?”
沈怀安仿佛没听见一般,眼中满是无尽的失意。
他缓缓走到桌前,重重坐下,整个人仿佛被抽乾了所有力气。
顾氏见状,心中更加不安,忍不住低声直接戳中了问题的要害。
“老爷,她的血就算再灵验,这不过才半月呀,太子便能强健到一脚踢得我差点吐血?这件事,怎么看都透著蹊蹺。”
这一次,沈怀安终於有了些许反应。
他嘆了口气,无力回道:“你的猜想,我又何尝没有?但此事牵涉皇室,岂是你我能妄自揣度的?”
嘆完,他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良久,突然狠狠出声。
“今夜过后,太子府必然与我沈府水火不容。看来,是时候给那个孽障点顏色瞧瞧了!她真以为攀上太子这根高枝就能飞黄腾达吗?哼!我沈怀安的血脉,可不是那么好断的!”
他声音中透著阴狠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对付那个让他顏面扫地的女儿。
顾氏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阵暗喜。
同床共枕十数载,她可太清楚沈怀安的手段了。
接下来,沈青青的日子怕是没有那么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