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如墨染,待孟锦夏到达山林时,天边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库尔带著人四处寻找,“大家都把眼睛给我瞪大了,但凡看到奇异草,必要摘下!”
“是!”
眾人精神抖擞,许是因为害怕库尔,又许是害怕家中人离去,大家都打著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仔细找著。
不一会儿,成堆的罗筐就摆在孟锦夏面前。
箩筐里都是奇珍异草,孟锦夏一个又一个的看著。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些都不是!”
孟锦夏筛选了整整两天,没有一个是可用的。
她烦躁的抹了一下脸,“你叫他们儘量往悬崖边上靠,那最喜欢悬崖边。”
库尔也疲惫不堪,可他还是如实將话喊出,不过片刻,就听到一声救命。
眾人心口一紧,几乎是第一时间飞奔过去。
只见悬崖峭壁处,一老人悬掛在空中。
库尔眼只手快,瞬间將人拉了上来。
“你没事儿吧?”
老人头磕到了悬崖,鲜血直流。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他仍摇著头倔强的说,“我没事,姑娘,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你要找的?”
只见陡峭的半山腰,一朵白晶莹剔透。
那在月光下闪著的微光,几乎片刻,就迷了孟锦夏的眼。
她欣喜万分,“是,真的是它。”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把它摘下来。”
说著,库尔就往下跳。
怎料刚跨出一步,就被人死死的抓住。
库尔回头,只见老人发疯似的搂著他的腿,
“不能去,你不能去啊,你是我们的首领,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该如何给族人交代?”
巴达的首领都是由人民选出,没满七年是不可换的。
在这七年里,所有人都要无偿保护首领的安全,这是巴达的规定,也是侍卫乃至百姓都要做到的义务。
摘地如此危险,眾人是十分不愿库尔鋌而走险。
可库尔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起开,不过是摘个而已,还难不到我。”
说著,库尔就要往悬崖下跳。
可就在他往下落的瞬间,一只禿鷲俯衝而上,那极快的速度,让库尔躲无可躲,直接被撞个正著。
尖锐的鸟喙划过眼下,鲜血顺著脸颊流出。
一时间,眾人都跟惊弓之鸟般,凑了上来。
“主!”
“主!”
大家心悬在了嗓子眼儿,若不是身份原因,他们真恨不得掰著库尔的头仔细看。
库尔抹了抹脸上的血色,吐了一口唾沫,“呸,还真是晦气,真没想到,一小小的而已,竟然还有护使者。”
孟锦夏指了指儿左侧,“你们看,那里好像是禿鷲的家,禿鷲是將我们当做闯入者了。”
“既如此,那就鬼挡杀鬼,神挡杀神!”
“不可!”
孟锦夏一句话,冲的库尔心尖儿都在疼。
孟锦夏察觉自己激动的情绪影响了库尔体內的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记起书上说,一处有禿鷲,那便处处都有。
要是杀了它,说不定其他的,也会蜂拥而来。”
“那就只有速战速决了。”
库尔搬动指节,颇有一副直接跳下去的衝动,然而这一次,旁人並不给他展示的机会。